村长的儿子死了。
婶子把我的尸体卖了三万块,告诉我以后在底下要好好伺候老公。
笑死,光我一个怎么够。
重生后,我把一家子人连同他爹一起给我老公送过去了。
更是为了不让老公在底下吃醋,亲自把前男友也进行了一点小手术。
我满意点点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才对!
——上一世本来已经逃出大山的我被叔叔婶婶骗回村中杀死。
我听到村长跟婶子讨价还价。
这死妮子还是大学生嘞,一万块怎么够?
至少要五万块!
大学生怎么了,她出去这两三年估计身子都破了,值个屁的五万块,最多三万块不能再多了!
算了,三万就三万,也算没白养这死妮子一场。
这是我血流尽之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记忆回笼,我猛的站起身,冷汗如豆粒大小的从我额头滑落。
林娟,你这是怎么了?
室友关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干涩的吞咽了下口水,反应过来自己目前还在寝室中。
没事,就是想起来有个快递没取,你有没有要取的,我顺路帮你拿了。
我很快镇定下来后,找了个借口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寝室。
一个人走在校园内,身边一个个鲜妍充满活力的面孔走过,才让我彻底意识到我还活着,还没有被叔叔用剔骨的刀捅穿心脏,也还没有被卖给村长家那个早死的儿子做冥婚新娘。
想起上辈子他们骗我的借口,说是我爸妈的遗物找到了让我回来取,怕我不相信他们还专门用手机拍了照片,又以寄过去怕丢的原因一个劲劝我回去亲自取走。
我的目光里满是仇恨。
爸妈是在我六岁的那年外出打工,遭遇了施工灾难去世的,叔叔婶婶惦记包工头赔下来的十万块钱,在亲戚面前做足了派头把我给领走。
一开始还能装作和颜悦色的他们,在后来发现并没有人在意我这个孤女后逐渐的开始欺压我。
我抬起手,看着这双不似少女,却像老妪干瘦、布满伤疤的手。
胳膊上一块大片丑陋伤疤是我还不到十岁就被喊去给他们一家子人做饭的时候烫伤的。
婶子说这点小伤我贱皮贱肉的不用去城里看医生,只用了点草木灰敷衍的涂了涂。
在我第二天疼的发现胳膊流脓后我哀求她带我去看看村里的赤脚大夫,她一把将我踹倒在地,拿刀硬生生把我受伤皮肤割掉后留下的痕迹。
像这种伤痕我身上还有很多,导致我现在就连洗澡也要躲在夜深了临闭寝时才敢快速的跑去学校浴池冲个澡。
我捂住脸,难以抑制的崩溃大哭。
我本来都逃出来了,不惜一切代价的逃出来了。
我恍若后知后觉的颤抖着身子蹲在一处没人的地方,现在天色昏暗,没有人会发现我。
我本来只想逃出那个吃人的地方,靠着自己的努力过好下半辈子。
但是死过一次之后,我满心的不甘心已经扭曲成了仇恨。
凭什么施暴者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吃着我的人血馒头却没有报应,凭什么我爸妈用命换来的钱要换来了一家狼心狗肺的畜生潇洒!
我要让他们都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