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荡谢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渡京华沈荡谢音小说》,由网络作家“画画的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凌晨一点的客厅很暗,只有吊顶西侧的夜灯发出昏黄的微光,他站在厨房外的开放式柜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大晚上的去哪?”谢音脚步猛然一顿,侧身看他:“你…你没睡啊?”沈荡手里拿着水杯,嗓音很淡:“醒了,下来喝水。”“……哦。”谢音干站在远处,右手握着行李箱的手柄,说:“我凌晨五点的飞机,所以得提前走。”沈荡嗯了一声:“去旅游?”“嗯,之前跟你说过的。”沈荡听完她的话,慢悠悠的朝她走去。谢音这才发现,他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身双排扣的黑色西装,走过来时,把她前面的光都挡住了。她仰头,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要出去啊?”沈荡嗯了一声,垂眸时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跟你一样。”他话音刚落,便突然抬手在她后颈处打了一下。还...
《不渡京华沈荡谢音小说》精彩片段
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凌晨一点的客厅很暗,只有吊顶西侧的夜灯发出昏黄的微光,他站在厨房外的开放式柜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大晚上的去哪?”
谢音脚步猛然一顿,侧身看他:“你…你没睡啊?”
沈荡手里拿着水杯,嗓音很淡:“醒了,下来喝水。”
“……哦。”谢音干站在远处,右手握着行李箱的手柄,说:“我凌晨五点的飞机,所以得提前走。”
沈荡嗯了一声:“去旅游?”
“嗯,之前跟你说过的。”
沈荡听完她的话,慢悠悠的朝她走去。
谢音这才发现,他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身双排扣的黑色西装,走过来时,把她前面的光都挡住了。
她仰头,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要出去啊?”
沈荡嗯了一声,垂眸时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跟你一样。”
他话音刚落,便突然抬手在她后颈处打了一下。
还不等谢音反应,已经晕倒了。
沈荡稳稳接住她,手臂勾起她膝弯,将人横抱起。
周平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谢音被他横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说好好商量吗?怎么把人打晕了。”
沈荡抱着她往外走:“打晕省事。”
周平推着谢音的行李箱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唠叨:“你能不能改一改做事的方式?”
“谢音是个女娃娃,又不是男人,你都不怕把她打出问题来。”
沈荡把人放进后座,然后坐上去:“周叔,你就别唠叨了,赶紧开车吧。”
“我下手有分寸。”
周平无奈的坐上驾驶座。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音醒来时,只觉得亮的刺眼。
她迷瞪着眼,好半天才彻底看清楚周围,窗外是滚滚白云,太阳光比陆地亮的多。
她刚准备起身,周平走了进来,端着一份早餐:“吃点东西吧,我们快到了。”
谢音神情懵懵的:“到哪了?”
“M国。”
M国?
谢音张大嘴巴,心里顿时害怕起来,M国最近一直形势动荡,沈荡却突然带他来这里。
“周叔,我…我们来这干什么?”
沈荡恰好走进来,看着她一脸惊恐:“卖你的。”
谢音心里重重颤了好几下,听到他继续说:“多吃些,太瘦的卖不了几个钱。”
周平瞪了他一眼,笑着跟谢音说:“别怕啊,他吓唬你的。”
谢音垂下头,闷声闷气的吃了一点东西。
那日下飞机后,周平开车把她和沈荡送到了一处别墅,然后就走了。
接下来一周时间,沈荡打着旅游的名义,在周边玩了一圈,还拉着她拍了很多照片。
谢音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搞什么名堂,每次想趁机溜走,都被逮回来。
在她偷偷给国内打报警电话,发现打不通时,才意识她的手机可能被沈荡控制了。
她越想越不寒而栗,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装作乖巧的陪在他身边。
直到第二周的某一天深夜,谢音在睡梦中被别墅外此起彼伏的枪声吵醒。
窗帘紧闭,她不敢打开看,但枪声经久不消。
她实在害怕,只好慌张的跑到沈荡的房间。
她连门都没敲,径直跑进去了,在一片漆黑里跑到他床边,大着胆子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沈荡似乎早猜到是她,叹了一口气,打开床头灯,语气掩不住的烦躁:“吓醒了?”
谢音抓着他手臂,颤抖的说:“…我想回国。”
或许真的是在异国他乡待久了,又或者是这段时间真的过的如履薄冰,加上被今晚的枪声吓到。
她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哪怕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好人,还是哭着说:“…沈荡…我害怕,我想回国。”
沈秉洲坐在床侧,握着她的手。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沈秉洲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直接挂断。
但对面的人不依不饶。
沈秉洲心烦的拿起手机,替谢音掖好被子,走到病房外接电话,声音很是冷漠:“有事?”
江依月因为他没参加生日派对,丢了面子,又一连好几天都没联系上他,气的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沈秉洲,你他妈跑去哪儿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江家?有没有我父亲?”
“我生日你不来,前几天我父亲要你去江州,都联系不到你人。”
“沈秉洲,你要是不想结婚你早说,我他妈还不想嫁给你呢,一天天不知道去哪鬼混,我过得跟丧偶一样。”
沈秉洲厉声道:“说够了么?”
江依月大声的喊:“没有,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你要是还没回家,我就把你和谢音养的布偶猫弄死。”
沈秉洲的眸色骤然沉下来:“江依月,你动它一下试试。”
江依月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喊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就给你半个小时。”
她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秉洲放下手机,抬手揉了下发疼的眉骨。
没过几分钟,何铮走了过来。
在沈秉洲身旁待久了,早已擅长察言观色,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大约也猜出来一点,说道:“沈董,您要是有急事的话,就让我留在医院,谢小姐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沈秉洲转身朝病房里看了看,然后在何铮肩膀上拍了一下:“你留在这,有事联系我。”
何铮点点头:“好,您放心。”
“谢小姐醒来,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
沈秉洲:“嗯。”
他离开医院时天色渐晚,寒风迭起,车子涌入京州中心区的车流里。
回到圣和苑时,刘姨匆忙跑过来,害怕又焦急的说:“沈董,刚才我正做晚饭,江小姐就进厨房,从我手里夺走了菜刀,然后抱着猫去了洗手间。”
沈秉洲听到她的话,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将门踹开。
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依月右手拿着刀,左手是洲洲被切下的一条后腿,血液染红了洗漱台。
小猫的叫声很凄烈,声音越来越弱。
沈秉洲神情阴翳,一把推开她。
江依月被他推的跌倒在地,却不忘笑着:“我说过,只给你半个小时,你迟到了两分钟。”
“你要是再迟到几分钟,我就已经把它弄死了。”
沈秉洲闻言,俯身用力掐住她脖子,隐在心底的暴戾再也掩不住:“江依月,你是想死么?”
江依月因为喘不上气,脸色涨红,却依旧骄傲的看向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沈秉洲,你终于…不装了。”
“来啊…弄死我。”
她说着,用力凑近他的面容,看着他眼里的愤怒:“我父亲是江乾,你敢杀了我吗?”
沈秉洲缓了一会儿情绪,但手上的力道依旧没减。
刘姨害怕的跑过来,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说:“…沈董,我先把洲洲送去宠物医院吧,它伤的太重了。”
沈秉洲这才放下手来,站起身,将怀里的猫轻轻递给她:“尽快安排上手术,我晚点过去。”
刘姨忙点头:“好,您放心。”
等她出去后,沈秉洲背对着江依月松了松领带,随即将洗手间的门关上。
江依月看到他关门,突然慌起来:“沈秉洲,你想干什么?”
沈秉洲面无表情的拿起洗漱台上的刀,指腹摸了摸刀刃上的血:“用的这把刀?”
谢音在他低沉的话语里愣神了许久,好半晌嗓子干涩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荡看着她,笑了笑:“现在想明白了么?”
谢音没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桌面,短短两日发生了太多变故,好多事情她都没有缓过来。
他见谢音一直不说话,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还没想通?”
谢音回过神来,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沈荡一笑:“我们谈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帮我做事,我就帮你让江依月伏法,替你母亲报仇。”沈荡顿了顿:“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谢音觉得他太高估自己了,又太过异想天开:“沈秉洲都没办法拿江依月怎么样,你能有什么办法?”
沈荡笑:“这就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但前提是你得先帮我成事。”
谢音:“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事?”
沈荡:“当我女朋友。”
“有病。”谢音站起身准备离开。
沈荡也没拦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往外面走。
果然不出五分钟,谢音自己乖乖回来了。
“不是要走么?”沈荡半撑着脑袋一笑:“怎么回来了?”
谢音脸色惨白的看着他:“…这是哪里?”
她刚打开门,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万丈悬崖,回头才发现这是一处建在悬崖边上,外形似城堡的别墅,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巨浪,跑回来时还被草丛里的蛇咬了一口。
沈荡没回答她,而是看着她小腿上的伤口,笑说:“外面的蛇都是我养的,可爱吧?”
“不止一条,估计得有个几百条。”
“晚上还会从窗户爬进卧室,然后把你吃掉。”
他说那些话时一直是笑着的,可谢音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一连后退了很多步,直到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才停下来。
周平已经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看到谢音苍白如纸的脸和小腿上的伤口,从客厅柜台的抽屉里取来一瓶药膏,递给她:“那些蛇都是阿荡养着玩的,没什么毒性,外伤多擦几次药就好了,别害怕啊。”
谢音颤着手接过来,看着周平温和的面容,学着沈荡对他的称呼,低声问:“…周叔,这是哪儿?”
周平没回答她,笑着说:“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谢音上前一步,唤住他:“周叔,我母亲还在云城医院的停尸间里,我想先把她好好安葬,您能不能…先放我出去?后面的合作我们可以再好好商量,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的。”
周平朝沈荡看了一眼。
站在不远处的沈荡听到她的话,走过来,垂眸看着她:“谢音,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京州我不敢说,但在江州和云城的地界上,你要是能偷跑出去,我跟你姓。”
“你就只有两条路选。”
沈荡的话越发冰冷无情:“一条死。”
“另一条是跟我合作,帮我对付沈家。”
谢音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毫无情绪的话语,心脏里每一寸血肉都在惧怕。
沈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想跟她继续废话:“我现在是在跟你好好说话,过了今晚,再没想明白。”
“就去死。”
他最后三个字时是缓缓说出来的,说完后不再看谢音,转身上楼去了。
周平见他走了,叹了一口气看着谢音说:“今晚早点休息吧。”
谢音站在原地不动,周平又转身补充了一句:“阿荡睡得早,晚上十点之后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他脾气不好,你平时别惹他,只要按他说的做,他就不会伤害你。”
谢音被吓了一大跳,惊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看着他手里的枪。
她的手机也落在地上,只有屏幕的亮光横在两人中间。
沈荡重复道:“问你呢?找什么?”
谢音牙齿都在打颤,一句话都说不清:“我…我…”
沈荡从床上坐起来,把玩着手里的枪,命令她:“去开灯。”
谢音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开墙边的开关。
一瞬间灯光大亮,沈荡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清了谢音后背紧贴着对面墙壁,面容因为惧怕而变得惨白。
沈荡拿着枪勾了勾手:“过来。”
谢音不敢拒绝,慢慢走过去站在床边。
沈荡看了她一会儿,把枪塞到她手里:“去充个电。”
谢音惊慌失措的双手捧着枪:“给…给什么充电?”
沈荡笑了一声:“枪呀。”
谢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说:“这个是玩…玩具枪吗?”
沈荡:“当然,不然你以为?”
他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枪,按动开关,有红色激光映在墙壁上。
谢音松了好大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那你密室里面的那么多枪,都是玩具枪吗?”
沈荡没回答是与不是,似笑非笑的说:“你报个警,不就知道了?”
谢音看着他说:“假的我报什么警。”
“随你的便。”沈荡说着把枪一丢:“我饿了,去给我做碗面。”
谢音哦了一声:“我不会做面,煮粥行吗?”
沈荡无奈的说:“行。”
等谢音把粥煮好端上来时,沈荡刚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他拿着毛巾随意擦头发,说:“就放那吧。”
谢音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往外面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斟酌的说:“我身份证和护照不见了,你有…见到过吗?”
沈荡嗯了一声:“我拿的。”
谢音干笑了几声:“那你能不能先给我?我跟朋友约了出国玩一趟。”
“行啊。”沈荡放下毛巾,走去书架那里转动相框,当着她面走进了密室,然后又走出来,把护照和户口本递给她。
谢音欣喜的接过来,捏在手里:“谢谢。”
沈荡笑了笑,没说话。
谢音拿到护照和身份证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有些好奇的看着书架上的相框,那里面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长相温婉大方。
她看了几秒后,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沈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微微恍惚地摇了摇头。
谢音看着他惘然惋惜的神情:“难道是…前女友?”
沈荡蹙眉看向她,一字一句道:“那是我妈。”
“…噢。”谢音:“不好意思。”
沈荡没理她,端起粥尝了几口。
谢音看着他喝着自己煮的粥,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沈荡简言道:“一般。”
一般???
谢音顿时没绷住,张口就说:“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一般?沈秉洲之前都夸我煮的粥很好喝的。”
“沈秉洲夸你?”沈荡呵了一声:“人家锦衣玉食长大,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夸你,那是不想打击你。”
谢音气愤的看着他,从他手里夺走碗:“那你别喝了,自己去煮面吧。”
她说着就端着碗快步走了。
沈荡来不及说什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气呼呼的离开。
*
整个七月下旬,沈荡似乎一直都在休息,天天待在临江别苑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谢音除了交画稿,其余时间都在四楼画画。
每次出去,沈荡都派人跟着她。
直到把七月的画稿和杂志社交接完,她才拖着沉重的箱子下楼,想着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借此摆脱沈荡的控制。
本来就是挑的他晚上睡觉后,才下的楼。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想图你什么。”
沈秉洲听清了她话里的重重委屈,但说出的话依旧带着惯有的冷淡:“你的喜欢是真。”
“但如果我是一个一无所有,每天为了基本温饱生活奔波的人,当时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谢音被他问的一愣。
“我来替你回答。”沈秉洲抬手捏上她的下巴,冷声道:“你不会。”
“因为你的喜欢本身就带有衡量标准。”
“你只觉得你的真心很昂贵,但是小音,我把话说难听点。”
“是我愿意接纳你的真心,所以它才昂贵。”
“换成别人,连垃圾都不如。”
两人的面容离的很近,以至于沈秉洲说这些话时,谢音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每一秒的漠然。
沈秉洲放下手来,看着她:“去留你自己选。”
“我不逼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这次选择走,下次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
谢音听完他的话,擦了下眼里即将掉落的泪:“我不需要你管。”
沈秉洲被她的话气笑:“行,随你。”
“下飞机自己滚。”
谢音拧着声:“滚就滚。”
沈秉洲没看她,转身离开了。
直至次日清晨,除了中途休息的一个小时外,沈秉洲都在后面的书房处理公务。
何铮端着早餐走进来,将早餐放在办公桌上。
沈秉洲合上文件,问:“飞机几点落地?”
“八点半。”
连续几周,沈秉洲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何铮经常佩服他的身体素质和脑力,换作别人,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和少眠,身体早就累垮了。
何铮关心的问:“您要回家里休息吗?”
沈秉洲:“不回,去集团开晨会。”
“好,我去安排。”
他刚走了几步,便被沈秉洲叫住:“谢音呢?”
何铮摇了摇头:“我刚去敲谢小姐的房门,想给她送早餐,但她没开门。”
沈秉洲蹙眉:“再去看看。”
“好。”
那天何铮在谢音门口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大着胆子推开门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依旧没听见回应。
走到床边时,发现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他又唤了几声。
谢音都没有任何反应。
何铮第一时间联系了私人飞机的医生,然后将情况报告给了沈秉洲。
沈秉洲放下工作,去了她的房间。
医生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高烧40度,情况不太好。”
沈秉洲坐在床边,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摸着她滚烫的脸颊,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却只能听到她难受的嘤咛声。
医生取出几粒药,说:“沈董,先给谢小姐喝下这几粒药,等下飞机后,还没退烧的话,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沈秉洲接过那几粒药:“出去吧。”
医生出去后,何铮从外面用冰块简易制作了一个冰袋拿进来,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沈秉洲抱着谢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哄着意识不清的她将药喝了下去。
确保她将药喝下去后,沈秉洲才将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起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
又担心冰袋太冰,隔几分钟换个位置。
飞机落地后,谢音的高烧依旧没有退下来的迹象。
沈秉洲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何铮进来问:“沈董,早上的晨会您还去吗?”
沈秉洲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谢音身上,横抱起她往外面走:“推了,送小音去医院。”
“好。”
黑色的迈巴赫一路从机场疾驰到医院。
那日直到下午,谢音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但人依旧没醒,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沈荡看着她脸上的泪:“因为枪声害怕么?”
谢音点头又摇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荡掀开被子下床,从抽屉里取出两个耳塞,蹲下身给她塞在耳朵里,站起身时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推开门走了出去,直至走到走廊尽头时,才给周平拨通了电话。
不等周平说话,便沉声说道:“去给那帮人说一声,动静小点,不然老子把他们货断了。”
周平在那边说:“好,你早点睡,我去处理。”
过了一会儿,枪声明显小了很多,别墅里基本听不到了。
沈荡走回房间后,发现谢音抱着膝盖,呆坐在地板上。
他走过去,顺势坐到她对面,伸手从她耳朵里取出耳塞,平静的说:“现在安静了,睡去吧。”
谢音依旧垂着头不说话。
沈荡朝她坐近了一些,刻意低头看她面容:“怎么了?”
“吓傻了?”
谢音沉默了很久,才抬眸直视他:“…沈荡,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荡淡淡的笑了下,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说:“谢音,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你活着。”
谢音并不相信他说的话,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从我们说好合作开始,你并没有明确说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而你也没有帮我想办法对付江依月。”
“你是不是在骗我?”
沈荡眼帘低垂,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泪珠上,默然几秒后,反问:“在你看来,你的目标就是江依月,只要能让江依月伏法,就能为你母亲报仇对吗?”
谢音:“难道不是吗?”
沈荡轻摇头笑了几声:“谢音,你怎么这么天真?”
“我问你,警察为什么帮江依月做伪证,是她江依月有多大本事吗?”
“没了江乾,她江依月算个什么东西。”
“谢音,你想报仇,可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错了。”
“江乾一日不倒台,江依月就能一辈子荣华富贵,何况她现在还是沈秉洲的未婚妻。”
“你的目标,是江乾和沈秉洲。”
“人家老爹和老公,政商两界响当当的人物,就凭你自己,把命搭上,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成功。”
谢音听完他的话,眼睫轻颤,随后苦笑着:“你都觉得我这么无能了,为什么还选择我合作?”
沈荡一笑:“别这么说自己。”
“最起码你还有沈秉洲。”
谢音盯着他:“你别搞笑了行吗?”
沈荡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低头看她,意味不明的说:“试试就知道了。”
他说完后,便走去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闭上眼说:“滚回去睡觉。”
谢音手撑在床边站起身,出门时还顺便帮他关上了门。
次日一早,谢音洗漱完准备开门下楼时,却发现房门死活都打不开,就连窗户也被从外面钉死。
她去找手机时,却四处找不到手机。
正着急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是一位穿着地方特色服装的中年女性,身后还站着拿着武器的保镖。
她礼貌的将早餐放在桌子上:“谢小姐,这是沈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早餐,我叫钟芸,往后都由我来照顾您。”
谢音语气很急:“沈荡去哪了?”
钟芸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叮嘱她趁热吃,然后就出去了。
谢音因为焦虑,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钟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躺在私人医院的沈荡。
沈荡沉声说:“不吃,就给她灌进去。”
钟芸听完后,不敢再烦他,快步离开了病房。
等医生都出去后,周平进来了,心事重重的说:“阿荡,医生说这次换心脏手术风险很大,成功几率不足一半,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
谢音在他的怀抱里再一次认清现实,哭着说:“沈秉洲,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你甚至都没想过…让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你嘴上说爱我,却瞧不上我的出身。”
“我母亲被江依月开车撞死,你明明知道实情,以你的权势地位,完全有能力让云城那些警察重新审查案件,但你没有。”
“你为了保住联姻,为了维护未婚妻的名声,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求你都没有用。”
她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哭着说出来的:“……沈秉洲,你说过你喜欢我。”
“可为什么你的喜欢…我看不到。”
沈秉洲听完她的话,放开怀抱,站在她面前擦她脸上的泪:“…对不起。”
“你母亲的事我会帮你,但不能是现在。”
谢音哭着替自己擦泪:“那是什么时候?你告诉我。”
沈秉洲仍然答不上来,只能看着她不停流泪。
很多筹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需要多久,他自己都没有定数。
“我等不起了,沈秉洲。”
谢音后退几步,眼睛通红的直视他:“…我不相信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不再看他,快步跑下亭子。
亭子外几米远青石板台阶上,站着沈荡。
他似乎站了很久,神情比那晚的月色还要平和。
看到谢音跑出来时,视线从她被咬破的唇上,移到她通红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抬手在她眼尾摸了摸:“怎么哭这么可怜?”
谢音垂着头不说话。
沈秉洲缓步走过来。
沈荡看向他,把谢音拉到自己身边来,冷声说:“嘴痒,咬我女朋友?”
沈秉洲没理他,看了一眼谢音,绕过他们往会客厅的方向走。
他走后,沈荡捏着她的脸:“还哭?”
“人都走了,别哭了。”
谢音挥开他的手,气愤愤的说:“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沈荡被气笑了:“人家都对你动嘴了,我还不能动手?”
“咋?他的嘴是金子做的,你就乐意被啃?”
谢音抹了下脸上的泪:“你管我,反正比你的嘴值钱。”
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沈荡快步跟上来:“你认得路吗?就瞎走。”
谢音不理她,闷头朝前走。
沈荡唉了一声,拉住她手腕,带着她绕过一些路,朝正门走。
边走还边说:“脾气比我都大,还说不得你了。”
回临江别苑的路上,谢音一路上都没说话。
车子停下后,她也不管沈荡,快速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沈荡追上楼后,她啪的把门反锁。
“谁给你惯的臭脾气?”沈荡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后,见她不开门,也干脆不理了。
夜里十一点半,谢音心情平复后,从床上爬起来,找出来行李箱,开始轻手轻脚的装行李。
装的差不多后,她走到洗手间,给宋衿拨过去电话。
没几秒,那边就接了。
“小音,怎么了?”
谢音声音很低:“衿衿,我准备出国了。”
宋衿从床上坐起来,担心的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谢音小声解释:“我今天被沈荡带去了沈家老宅,还见到了沈秉洲。”
宋衿心里一挑:“你们怎么了?”
谢音沉默了几秒,手机紧贴着耳朵:“…没什么。”
“今天下午沈荡和我说了一些话,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我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沈荡这个人藏了很多事,我担心在他身边待久了,他把我卖了都说不定。”
宋衿站起身收拾包和钥匙:“那还等什么?我过来接你。”
谢音让她别冲动:“他这会儿应该睡着了,我一会儿提着箱子偷偷溜走,然后我连夜坐飞机出国,找个地方躲一躲。”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
温锦叹了一口气,没告诉她实情,而是说:“应该快有结果了。”
她说完后,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好。”
温锦出去后,接待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谢音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沈秉洲。
他打了两次,都被谢音挂了。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沈秉洲。
尤其是他已经快要结婚了,两人不应该继续不清不楚的。
但手机不停的响起,她终是按了接听。
沈秉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在哪?”
谢音:“…在云城。”
沈秉洲听着她略带颤抖的声音,温声说:“我快到了。”
谢音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嗓子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便将电话挂断。
十几分钟后,接待室的门被推开。
为首的人是江依月,除了警察和律师外,她后面还跟着几名保镖。
谢音一愣,站起身看她。
江依月化着全妆,穿着修身的浅色长裙,懒洋洋往她对面一坐,朝身后保镖抱怨了一句:“下着雨呢,签个谅解书而已,我爸还非得让我亲自来。”
她坐下时,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谢音,勾唇一笑:“这么巧。”
“你妈是扫大街的啊?”
谢音听着她那些毫无愧疚,又带着明显嘲讽的话语,眼眶通红,肩膀都在发抖。
她不顾保镖的阻拦,快步绕过桌子,抬手用尽全力在江依月脸上扇了一巴掌,指着她:“是你醉驾撞死了我妈妈,你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江依月捂了下脸,脾气一下被激起:“你敢打我?”
“给我摁住她。”
几名保镖上前把谢音摁在对面沙发上。
随着他们进来的一名警察见氛围不对,小声的说:“江小姐,咱们今天的目的是把这个事情妥善处理,还是尽量…以和为贵。”
江依月想起父亲的叮嘱,不耐烦的说:“好好好。”
“赶紧让她把谅解书签了,拿钱走人。”
另一位律师将打印好的谅解书放在桌面上,看着谢音:“签字。”
谢音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谅解书,上面是以自己的名义写的谅解书,还丝毫不提江依月醉驾和尿检有问题的事。
通篇把江依月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只有赔偿医疗费的责任。
谢音双手攥着那封谅解书,指尖发白,然后把谅解书撕了,扔在桌面上:“我不签。”
“江依月,你醉驾撞死我妈妈是事实,我会找律师起诉的。”
“醉驾?”江依月闻言一笑,然后看向身后那名警察:“诶,问你呢,我喝酒了吗?”
那名警察正声说:“没喝酒,是送检结果被我们搞混了。”
他一出声,谢音就听出来这是昨天给自己打电话的警察:“明明是你昨天说——”
她话都没说完,便被那名警察打断:“电话里是我说错了,江小姐不是酒驾,尿检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母亲出事的地方刚好监控坏掉了,现在也没办法判定是谁的责任。”
“现在江小姐愿意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您还是把谅解书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说完这些话后,谢音纵使再傻,也明白他一定是收了好处,否则不会突然改变说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谢音在一声声威逼利诱下坚持不签谅解书。
江依月看了眼时间,实在等的不耐烦,踢了下桌子:“你到底签不签?这样犟着有什么意思?”
“嫌钱少是不是?”
“也是,你之前跟在沈秉洲身边不也是图钱吗。”
他说完站起身,抬手看了下时间:“我九点的飞机,要走了。”
谢音嗯了一声,给宋衿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然后把手机递给沈秉洲。
沈秉洲接过手机,临走前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谢音没回应他,默默低头吃东西。
沈秉洲看了她一会儿,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了谢音一个人,上午的吊瓶挂完后,宋衿来到了医院。
她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和衣服,还给谢音重新买了部手机。
看着她神色虚弱的模样,宋衿担忧的说:“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两个多月杳无音信,我都报警了,但一点用都没有,哪都找不到你。”
“你知道我这两个多月怎么过来的吗?把能打听的地方都打听了,但根本找不到你丝毫消息。”
“还好你安全回来了,我也终于能睡个好觉。”
“吓死人了真的。”
谢音坐在病床上,倾身抱了抱她:“让我最爱的大宝贝担心了,对不起啦。”
“少来。”宋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什么情况,怎么还用沈秉洲的手机联系我?”
“你们不会又复合了吧?”
谢音不知道怎么说。
宋衿握紧她的肩膀:“不会吧?”
谢音拉下她的手握住,低头说:“…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谢音:“是沈秉洲把我从国外接回来的。”
宋衿张大嘴巴:“啊?”
“他专门去接的你?”
谢音点头嗯了一声:“不是他接我,我都回不来。”
宋衿惊讶的问:“沈荡把你带去哪了?”
谢音:“M国,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不清楚。”
“M国?”宋衿看着她问:“那么乱,他去那里干什么?”
谢音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
“我直接被他打晕了带过去的,晚上到处的枪声,吓得我根本睡不着。”
宋衿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
谢音继续讲:“而且更吓人的是,沈荡一个电话,枪声就停止了。”
“你说吓人不?”
宋衿猛点头:“吓人。”
说完,她又担心的在谢音身上到处看:“你没受伤吧?他有没有打你?”
谢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宋衿:“还算有点人性。”
那天谢音跟她倾诉了很久,下午吃饭时问她:“那个国际舞蹈比赛快举办了,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宋衿点了点头:“一直忙着练舞,但是前天突然通知比赛时间推迟到明年春季了,所以没那么赶了。”
谢音点了点头:“明年春天也是在京州举办吗?”
宋衿:“应该是。”
谢音笑着说:“那我到时候陪你,需要提前抢票吗?”
宋衿摇头:“这个票抢不了,除了各国的评委老师外,观众席都是内定的,外行的人进不了场。”
谢音有些失落的说:“哦,那好吧,那我到时候在外面等你。”
宋衿笑着给她碗里夹了个小鸡腿:“你可以找沈秉洲,往年他都是资方,比赛场地也是沈氏提供的,一张入场券对他来说,都不算事。”
谢音咬了一口鸡腿:“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外面等你。”
宋衿笑:“好好好,都听你的。”
傍晚时宋衿才离开,谢音走去窗边关上了窗户。
一到晚上,她的体温又升上来。
整个人蔫蔫的在床上躺着,拿起手机给刘姨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刘姨过了很久才接上:“谢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声音有点小,谢音听不太清,问道:“刘姨,洲洲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想明天去看看它。”
刘姨把厨房门关上,看外面没人后才说:“…洲洲啊,它手术做的很成功,医生说后面好好养养,应该能恢复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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