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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桑云听岑漱冰最新章节

男神请我吃鸡腿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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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下还抱着好几对亲密的小情侣,桑云听没多细想,客气地仰头看着岑漱冰说:“那好巧啊,逛街都能遇到。”耳边响起一点黏腻的接吻声,桑云听故意放大了音量:“你也是去过圣诞节的吗?”耳边的接吻声稍微矜持了一点。岑漱冰看她桑云听这傻样儿,终于又往前走近了半步,肯正儿八经地跟她聊上那么一句:“刚那小四眼儿,是你男朋友啊?”“当然不是!”桑云听立刻否认。岑漱冰明显不信:“不是你男朋友,你收他的礼物?”“送我小礼物的男生多了。”桑云听在学校不缺人追,“有些送点小零食都不留名的,我要是想谈都谈不过来。”岑漱冰脑子运转得飞快:“你没谈过恋爱?”“...没。”桑云听心跳没由得快了点。岑漱冰笑了出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盯着桑云听手里的纸袋:“这什么?冰...

主角:桑云听岑漱冰   更新:2025-02-07 2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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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云听岑漱冰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桑云听岑漱冰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男神请我吃鸡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宿舍楼下还抱着好几对亲密的小情侣,桑云听没多细想,客气地仰头看着岑漱冰说:“那好巧啊,逛街都能遇到。”耳边响起一点黏腻的接吻声,桑云听故意放大了音量:“你也是去过圣诞节的吗?”耳边的接吻声稍微矜持了一点。岑漱冰看她桑云听这傻样儿,终于又往前走近了半步,肯正儿八经地跟她聊上那么一句:“刚那小四眼儿,是你男朋友啊?”“当然不是!”桑云听立刻否认。岑漱冰明显不信:“不是你男朋友,你收他的礼物?”“送我小礼物的男生多了。”桑云听在学校不缺人追,“有些送点小零食都不留名的,我要是想谈都谈不过来。”岑漱冰脑子运转得飞快:“你没谈过恋爱?”“...没。”桑云听心跳没由得快了点。岑漱冰笑了出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盯着桑云听手里的纸袋:“这什么?冰...

《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桑云听岑漱冰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宿舍楼下还抱着好几对亲密的小情侣,

桑云听没多细想,客气地仰头看着岑漱冰说:

“那好巧啊,逛街都能遇到。”

耳边响起一点黏腻的接吻声,桑云听故意放大了音量:

“你也是去过圣诞节的吗?”

耳边的接吻声稍微矜持了一点。

岑漱冰看她桑云听这傻样儿,终于又往前走近了半步,肯正儿八经地跟她聊上那么一句:

“刚那小四眼儿,是你男朋友啊?”

“当然不是!”桑云听立刻否认。

岑漱冰明显不信:“不是你男朋友,你收他的礼物?”

“送我小礼物的男生多了。”桑云听在学校不缺人追,

“有些送点小零食都不留名的,我要是想谈都谈不过来。”

岑漱冰脑子运转得飞快:

“你没谈过恋爱?”

“...没。”桑云听心跳没由得快了点。

岑漱冰笑了出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盯着桑云听手里的纸袋:

“这什么?冰糖草莓?”

“嗯。”桑云听看他眼神落在袋子上,捏着木棍将冰糖草莓抽了出来,

“你想尝尝吗?”

“好吃吗?”岑漱冰低头看她,嘴角一直带着弧度。

他刚才看她啃得很香,但还是摇头:

“我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路边摊这类太脏,岑漱冰挑剔得很,再加上他自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对安全这方面,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有些过分。

这点桑云听进岑家的时候,丁照琴也交代过。

“很好吃的,又没有毒。”桑云听咬了一口,

“我帮你尝过了。”

汁水裹着碎糖衣,粘在她饱满小巧的红唇上,亮晶晶的。

岑漱冰喉结滑了一下。

他想起那天晚上,桑云听问他::

“那下次你能多亲亲我吗?”

她的声儿就跟冰糖草莓一样脆甜。

“过来。”岑漱冰大爷似的,又拽了一把桑云听。

这回终于把人拽进自己怀里了。

宿舍楼前有一些光秃秃的树,他们站在一盏路灯下。

灯光不算明亮,但刚好有一点光打在岑漱冰脸上,他漆黑的瞳孔深邃得发亮。

“干什么?”桑云听怔怔地看着他,显然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自己说过的,让我下次多亲亲你?”岑漱冰不以为意,低头扣住她的后脑勺,刚要亲上去——

桑云听用力往后仰了一下,岑漱冰亲了个空。

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桑云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手背上还能感受到岑漱冰亲密的呼吸。

和那天晚上一样,有一点薄荷香气。

但她的嘴巴就有点抱歉了。

桑云听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直在眨:

“现在不能亲。”

“什么意思?”岑漱冰不太满意。

“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们不都在亲吗?”岑漱冰扬了扬下巴,示意周围的情侣。

“反正...就是不太方便。”桑云听又捂紧了嘴巴,含糊不清地说。

岑漱冰像是被桑云听逗乐了:

“嘴巴都闲着,为什么不能亲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伸手捏住桑云听的手腕,用了点力气,想拿开。

桑云听这人怎么这样,把他睡到了就开始叛逆了。

以前没睡的时候,多听话啊。

岑漱冰这么想,又十分不爽地往前靠了一点。

“真的不方便。”桑云听双手捂住嘴,在岑漱冰怀里扭了半天,最后红着脸,跺了跺脚说,

“我今天吃糖蒜了!”

岑漱冰一下子就把人放开,并往后退了半米:

“你早说啊!”

他虽然不知道糖蒜是什么,但蒜还是知道的。

葱姜蒜的味道很大,岑漱冰都很不喜欢。


十二月初的北京天寒地冻。

桑云听只穿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裙和一双凉拖,脚趾冻到发红,毫无知觉。

目的地是栖春山高级中式会所。

推开包厢门,桑云听就撞见岑漱冰在和新欢调情。

“岑总,我给您点。”

女人穿着红色深V领包臀裙,倚在沙发扶手边。

她殷勤地滑动火机,俯身时,胸前春光一片。

岑漱冰懒散地坐在牌桌前玩手机,嘴角咬着烟蒂,迟迟不点。

他一身垂坠感十足的深蓝丝绸衬衫,放荡却高级,同他本人气质如出一辙——

离经叛道,潇洒狂妄。

女人一直举着火机,隐隐约约有几分不满,撒娇说:

“岑总,手好酸得。”

岑漱冰轻笑了声,晾着她不接话。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刚好落在门外的桑云听身上。

二人眼神相撞,时间仿佛被无限静止。

桑云听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冲撞心脏的碎裂声。

三个月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

离开那天她把两道杠的验孕棒拿给岑漱冰看。

他当时问她:“你觉得我会娶你么?”

不会,桑云听心里明白。

一开始决定爬上他的床,她就知道结果:

岑漱冰不会对任何女人的感情负责。

他这人天生就坏。

坏得明目张胆,坏得嚣张恣意。

自桑云听从那座“黄金囚笼”搬出去,他不闻不问,杳无音讯。

这样也好,他们早该彻底断了那层见不得光的肮脏关系。

桑云听失神的眸光滑落,低头进了包厢。

几天前,总监三令五申,今天要采访本年度的神秘大人物。

并且,大人物还要亲自挑选专访的女主播。

桑云听没想到的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是她曾经的金主,华盛集团太子爷岑漱冰。

五分钟后。

桑云听站在角落里,和一群衣着清凉的女主播一起等待太子爷“翻牌子”。

这轰动的架势不像是要给岑漱冰做专访,倒像是在拉皮条出台。

台里总监过来,上下打量了姗姗来迟的桑云听几眼,低声呵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迟到二十分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专访,你居然穿双拖鞋过来?”

总监又指了指岑漱冰身边那个卖力调情的红裙女人:

“学学人家苏灵,多会来事儿!”

桑云听被岑漱冰养过一年,性子也变得和他一样,又野又烈,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她嗤笑声,看着裙领快开叉到腰线的苏灵,语调阴阳怪气:

“我确实是在向她看齐,寒冬腊月,清凉上阵呢。”

总监还想警告桑云听几句,牌桌主位上的岑漱冰突然起身,桑云听立刻低头退到角落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漱冰像是故意在她身边停顿数秒,淡淡垂眸睨着她。

和以前一样,傲慢的上位者姿态。

随之而来的,是不着痕迹的压迫,极具侵略性。

桑云听抿直唇线,故作镇定,心却揪成一团。

她实在太容易在岑漱冰面前失了分寸。

总监谄媚地问岑漱冰,要选哪个主播做专访。

岑漱冰移开脚步,笑得玩味,经过苏灵身边时,目光似乎露出一丝兴致:

“贵台女主播挺漂亮。”

他那双桃花眼薄情又多情,一笑之间,轻易勾走人的魂魄,难以抗拒。

苏灵此刻也是面露窃喜,满脸涨红。

“可我又不是来选美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岑漱冰话锋一转,语调勾着懒懒地尾音,吊儿郎当,

“就那个光着脚指头的来呗,避嫌。”

别人当他是平易近人,好开玩笑。

只有桑云听懂,他语气里满是戏谑讥讽。

她离开那天,两人闹得很难看,

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和语气,居高临下地嗤笑警告:

“桑云听,我从不吃回头草,你敢走就别后悔。”

岑漱冰从来瞧不上她这种底层人。

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更何况眼下,岑漱冰寥寥几句就能随意决定她的命运。

出门后,总监立刻换副面孔,从咒骂变成殷切地催促桑云听准备专访。

此刻甚至连队伍末尾的几个同事此刻也在小声恭喜桑云听:

“可以啊,听听,华晟集团太子爷唉,大人物,old money那阶层!”

“不止吧,old power明白嘛?并且我听说华晟现在的两位太子爷都在争权夺势,整个集团内部的权力交替那可是血雨腥风...”

“卧槽,难怪台长跟孙子似的,头都快磕到地板上了!”

“我倒是觉得他的脸和家世更吸引人,还有身材,你们刚才注意没注意到他的腿和屁股,一看就——”

几个女孩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旁边的短发同事揽过桑云听的肩膀:

“听听,你评价评价。”

“...我没太注意。”桑云听笑得疏离。

她不想参与这类话题。

这帮同事不了解岑漱冰,对他有身份颜值滤镜,可以肆意幻想他。

桑云听不行。

她几乎见过岑漱冰所有的样子。

张狂的,凌厉的,孤傲的。

还有热烈的,动情的,下流的.....

比起岑漱冰的长腿翘臀,桑云听更喜欢他的上半身:

腰身劲瘦,锁骨清晰,肩颈线宽阔平直,肌肉线条出奇得干脆利落。

不仅身材很好,岑漱冰的声音也极具迷惑性。

尤其是说情话哄人的时候,双眼吟着坏笑,像是一汪泛着涟漪的湖,总能勾着人不自觉陷进去。

他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看起来放纵又纨绔。

可一旦面对工作,他又能迅速进入状态,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这场专访,桑云听备稿一周。

岑漱冰却连提纲都不需要。

他的即兴回答,信息量很饱满,逻辑环环相扣,没有一句废话。

专访即将结束时,他一心多用,手上的牌也玩了好几轮。

赢得筹码快堆成小山,桌上其他几个男人也输的愁眉苦脸。

“最后,还有几个私人问题。”

桑云听拿着总监刚才临时送过来的资料,微微蹙眉。

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请问,您是单身吗?”

这问题是临时加的,本来不在备稿内。

岑漱冰没立刻回答,只看着她,目光浮动,带着几分探究和打量。

感受到他的灼灼视线,桑云听心跳剧烈,不自觉挺直腰背。

下一秒,绸缎桌布下的腿上,忽而一片温热。

岑漱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微微侧身,背着在场所有人,将手覆上了她的大腿。


东都小区这套房就是裴家送夏晚凝的成人礼。

三环内,地铁口,四通八达,去哪儿都方便,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

以桑云听的角度看,裴家对夏晚凝挺照顾,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晚凝很少提及养父母家和两个哥哥。

苏仁玉帮忙把夏晚凝送到了家门口。

桑云听架着夏晚凝进卧室,给她卸了个妆,又把她的衣服鞋子都脱掉,换了睡衣,看夏晚凝睡安稳了才离开。

出来时,苏仁玉还在大门外等着。

“啊,你一直等着吗?”

桑云听一怔,又道歉,“不好意思,以为你回学校了,所以没请你进来坐坐。”

苏仁玉笑得腼腆:

“吃饭的时候听你说晚上还要回学校改论文,你们学校远,我想送送你的。”

“不用麻烦了,我刚叫了车。”桑云听再次拒绝。

她不享受吊着男人玩暧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多余的喜欢对她来讲是负担。

苏仁玉眼神真诚起来:

“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不是纠缠。”

桑云听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取消了叫车:

“那找个地方说吧。”

每个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东都小区出门不远处,是一条商业街。

隆冬晚上,还有不少卖小吃的。

苏仁玉在商业街附近找了个僻静又有格调的咖啡厅,途经一个冰糖葫芦的摊位,桑云听多看了两眼。

苏仁玉问她:

“想吃冰糖葫芦还是冰糖草莓?”

“冰糖草莓。”桑云听冲他笑了笑。

苏仁玉脸有点红,买了一串冰糖草莓递给桑云听。

两个人到了咖啡厅,苏仁玉才开始说正题。

他很青涩,但眼神又阳光清澈:

“你春天来学校找夏晚凝的时候,我就见过你,觉得你好看,想认识。今晚这顿饭,在你看来是恰好遇上。实际上我和夏晚凝交上朋友也花了一些心思的。马上要毕业了,夏晚凝说过你要留在北京,我得回老家了,我知道肯定没结果。”

苏仁玉挠了挠脑门:

“我没谈过恋爱,也是第一次喜欢女孩,就想跟你说一声,我不想留遗憾,你也别有负担。”

“谢谢。”桑云听在苏仁玉开口之前就把冰糖草莓收回了纸袋里。

她又看到苏仁玉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有圣诞帽的小手链:

“来的时候买的,临时起意,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想送给你一个礼物。”

“我不能收。”桑云听推辞。

“很便宜的,只有四十几块,心意而已。”苏仁玉还是没工作的大学生,衣着朴实,看起来家境也不像很好。

桑云听收下后,又抢先扫码付了咖啡钱。

分别的时候她又再次道谢:

“谢谢。”

然后和苏仁玉挥手再见。

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情侣相互依偎。

桑云听有点羡慕,她还没谈过校园恋爱,校园生活就要结束了。

商业街不准车辆开进来,步行街道尽头有一棵圣诞树,树上灯光闪烁。

树边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内里是西装衬衫,肩宽腿长,气质斐然。

因为脸长得太过好看,周围女生在和圣诞树合影时,也在找角度偷偷把他拍进去。

灯影交错,桑云听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个连后脑勺都好看的男人是岑漱冰。

隔着几步距离,他们目光交缠。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太久没见,桑云听有点脸热,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漱冰。

岑漱冰只笑着看她,不打招呼也不说话,视线凝在她脸上。


狗舍离得不远,门一打开,大狗带着小狗崽一窝蜂窜出来。

奇了怪了,几只小狗崽齐齐往岑漱冰脚边窜,亲昵地不行。

球球倒是识趣地在岑濯羡和桑云听身边转了一大圈。

“还是你们认主儿。”岑漱冰狠狠地揉着其中一只小狗崽的头,训了一句,超大声,

“走,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高大的男人身后跟了几只小雪球,画面有些违和。

“他不是讨厌狗吗?”桑云听好奇地问刘叔。

“不清楚。”刘叔摇头,

“球球分娩前,少爷经常来看它。”

和球球玩了几分钟,桑云听才掏出手机,怔了一下。

三个小时前,岑漱冰发来消息:

下楼,接你回园子。

桑云听捏紧了手机,心虚地瞧了眼岑漱冰的背影。

他一定撞见她上岑濯羡的车了。

难怪把车撞得那么狠。

岑漱冰的占有欲一向重得很。

晚宴七点才开始,现在还在布置阶段。

岑家家大业大,房产众多,相应的,每处房产的佣人也非常多。

能在院子里工作的,都是严格背调,考察过很多年。

桑云听的父母就是在这座中式园子里工作了十五年的佣人。

他们手脚干净,利落能干,很讨刘思清欢心,要不然当年,刘思清也不会让桑云听寄养在这。

佣人有单独的后院偏厅,距离主楼大概要穿过两个花圃。

“丁姨,我先去吃饭了。”桑云听只跟球球玩了几分钟,

“半小时后我去厨房帮忙。”

丁照琴叫住桑云听:

“太太让你吃完饭直接去正厅找她。”

“好嘞。”桑云听应下。

穿过花圃时,与岑漱冰擦肩而过:

“少爷。”

她微微点头,和岑漱冰打了个招呼,又轻声说:

“不好意思,中午没看见你的消息。”

岑漱冰怀里正抱着一只小狗崽,他没应桑云听。

过了一秒,才嗤笑一声,语气不算好地反问:

“你装什么?”

-

岑家园林坐落在南郊半山,是岑家祖上就买下的风水宝地。

百年间一共翻新过四次,装修偏中式复古。

桑云听的房间简单,住的是一个单独的小套间。

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单独的卫浴。

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吃饭时,刘思清电话过来交代:

“秦家的夫人最喜欢听苏州评弹,你刚好会唱,她说不定是漱冰未来的丈母娘,你到时换上旗袍,唱两首,也好让她听了高兴。”

刘思清为人八面玲珑,知道丈夫最近在拉拢的项目需要秦市长牵线。

时间紧迫,桑云听随便吃了两口,就换上了刘思清早就准备好的旗袍,去正厅。

岑家正厅连通一条长廊,格外讲究。

途经八步一扇的红漆木门,嵌着的门钉都是实心真金,分量格外重。

九行九列的门钉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帮权利顶峰的人就爱追求些与众不同,好彰显自己的文化底蕴,又要低调体面。

实际上各个高高在上,傲慢无礼。

瞧不上底层不说,还热衷于将人当玩物戏弄。

走廊尽头连接金碧辉煌,如宫殿装饰般的正厅。

人影交错,大型社交场合下,宾客大都穿着庄重,有不少名流大人物。

刘思清吩咐佣人过去,带着桑云听落座于玛瑙珠帘后的木板凳上。

佣人又递给她一柄大叶紫檀琵琶。

珠帘对面,一群太太围在牌桌前打麻将。

座次按照丈夫的权势财力排开。

刘思清一袭朴素的绸缎旗袍,落座在最次。

岑家地位高,但岑啸堂并没有和她领证,她名不正言不顺,自称岑家的老妈子。

权贵食物链一目了然。

桑云听一边戴护甲,一边和刘思清最亲近的老佣人说:

“我会的评弹不多,只有那么几首。”

“能听就成。”老佣人笑笑,怪桑云听太较真,

“哪怕你今天把《情探梨花落》唱成《声声慢》,也不会有人在意,不过是来当个附庸风雅的乐子,活跃气氛而已。”

说的也是,桑云听抱着琵琶点头。

她戴上护甲拨弄琴弦,又试了试音色,才开始弹唱。

吴侬软语醉人心的苏氏小调,唱得人心痒痒。

秦夫人听了几首,手里的麻将丢出去,随口夸了句:

“刘思清,你们家的佣人还有出落得这么如花似玉的呀?放在家里也能安心?”

她这话问的刁钻。

不知道是在讽刺岑啸堂的花心,还是两位年龄相仿的岑家少爷。

刘思清对这点白眼置之不理,话里话外抬着桑云听的身份,说:

“这是我前几年资助的女学生,小姑娘念我的情分,今天家里事情多,特地来帮忙的。”

桌上又有夫人多了看几眼桑云听:

“腔调软,脸好看,身材也好。倒是能介绍给家里不成气的二世祖,改善改善基因。”

这话说完,桑云听手里的音顿了一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刘思清的用意。

尽管刘思清之前也隐晦表达过,要不要帮她介绍个家世不错的对象,以后也好有个依仗,被桑云听婉拒。

太太们提起这种话题,兴头也来了,真的就在手机里翻看家里二世祖的照片。

还假模假样地讨论起来,哪位更适合桑云听。

倒是没叫她把评弹停了。

一曲尾声,岑濯羡来和长辈夫人们打招呼。

“濯羡?”

刘思清微微后仰,给岑濯羡介绍桌上的人。

岑濯羡刚才回房解了领带,衬衫外多套了件马甲,衬得他气质远没有刚才那样疏离。

和桌上的长辈打趣几句,逗得几位夫人掩嘴直笑。

岑濯羡又亲自端了茶,掀开玛瑙珠帘,到桑云听身边,夸赞:

“要不是看见是你在弹,我还以为我妈又雇了哪家专业的女子乐坊。”

桑云听停了琵琶放在一边,站起来接茶。

刘思清见自己亲儿子和桑云听打招呼,毫不避嫌,正了正神色,同旁人解释:

“濯羡一直都拿她当妹妹,刚搬来时,他身体不好,只有听听和他说话,两个人感情好。”

“我知道。”秦夫人手里还在滑着手机看照片,有点不满,

“漱冰呢?快开宴了,人还没来?”

话正说着,一道颀长挺拔的人影走过来。

刘思清的角度最先看清楚是谁,她站起来迎:

“漱冰,你来了啊。”

桑云听一激灵,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几位太太同时站起来。

能让人这么等的,也就岑漱冰。

这圈层习气就如此,不管约定的是几点,地位最高的那个姗姗来迟,耍个派头,剩下的人,管她老的小的,就该等。

岑漱冰视线定格到珠帘后,漆黑的瞳仁似有情绪在浮动:

“怎么听起评弹?”

他眉宇含笑:

“还找个上海人唱,苏州话都讲不明白。”

这话也就他敢这么说,说的秦夫人和刘思清脸上都挂不住。

都知道大少爷不高兴了。


“妈的。”

桑云听问她:

“怎么啦?”

夏晚凝把手机里,裴序南的朋友圈点开给桑云听看:

“难怪没找你,他们几个这个月都在深圳浪呢。”

桑云听点开裴序南发的视频:

一群年纪相差不大的青年男女围着沙发和矮脚茶几,岑漱冰依然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一左一右坐得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

岑漱冰姿态散漫,手上动作懒洋洋,和她们比划划拳。

一双长腿架起二郎腿,后背陷进柔软的沙发,看起来还挺高兴。

周围除了裴序南,也有其他女孩子也在拍他。

他看到镜头时,挑眉笑笑打个招呼,神态极其散漫风流。

以前在学校,岑漱冰也是这样。

身边也总会跟着漂亮女生,旁人要是问他们什么关系,他还会开玩笑地说:

能有什么关系啊?当然是同学关系。

他从不挑明,明知道靠近过来搭讪的人是什么意图。

桑云听捏着手机的手有点抖,她问夏晚凝:

“这些都是他们的朋友吗?”

夏晚凝摇头:

“我很久没和他们一起玩了,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夏晚凝指着她熟悉的几张脸介绍:

“这两个都是裴家的,现在是一家新型高科技公司的CEO/CFO,岑漱冰旁边那个是秦家的大小姐,她爸好像挺厉害的。”

夏晚凝说了个官职,又指着其他两个人说:

“这两个应该没什么大背景,但手上捏着的是国家推动的文创项目,名气很大,也挺有才华。”

桑云听从没见过岑漱冰的朋友,更不知道他的朋友也都这么厉害。

如果在岑家园子,她想,她已经足够了解岑漱冰,他的生活习惯、癖好、还有微表情。

不高兴是什么反应,满意了又是什么反应。

这是刘思清交代过她的,要会对大少爷察言观色。

岑漱冰的想法也很多变,以前也没少捉弄过她,很讨厌。

桑云听鼓起勇气问:

“那他们晚上会上床吗?”

她指的是岑漱冰身边的漂亮姑娘。

“不知道。”夏晚凝摇头,又问她,

“你确定你和岑漱冰那晚,他是第一次?”

“确定。”

“后面再也没找过你?”

“没有。”

夏晚凝总结:“这不符合一个刚开荤的年轻男人的生理需求。”

就算夏晚凝不说,桑云听也能猜到。

她又想起刚才何志武说过的那句台词: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她原来不过是大少爷性体验里的一道调味剂。

去他妈的纯情暗恋。

桑云听晚上又喝了不少原浆啤酒。

夏晚凝已经睡着了,桑云听晕晕乎乎,一直睡不好。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桑云听去阳台给岑漱冰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才被接通:

“岑漱冰,你现在方便吗?”

她喝醉了,胆子大了一点,在岑漱冰清醒的时候敢不尊称他为少爷了。

“什么?”

他似乎是被吵醒的,嗓音里带着点哑。

桑云听想起那天晚上。

他们第二次尝试的时候,岑漱冰用这种嗓音问她:

“是这里吗?”

桑云听抱着他一边颤抖一边点头。

岑漱冰看着她失态的样子,吻过她的额头和鼻尖,笑得下流却好看。

比夏晚凝给她看得视频里,笑得还要好看。

桑云听心里憋着一股气,脱口而出:

“你在跟别人上床吗?”

岑漱冰刚睡着就被吵醒,起床气大的要命。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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