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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七楼时,楼梯口传出奇怪的窸窣声,好像有人在角落里扒弄垃圾。年轻男人立刻抬手示意我们停。他压低声音:“有东西。”
我心骤然紧缩。母亲颤声:“还能绕路吗?”
男人皱眉:“这楼梯是唯一通道,想不惊动它们很难。”
我屏住呼吸:“我们怎么办?硬闯?”
他撇了撇嘴,似乎对自己枪里剩余子弹没太大信心:“先过去试试,如果它没发现我们就最好,如果发现……”
我神经紧绷:“那……我们只能开枪?”
男人沉默,暗示了答案。
我们小心踩着台阶,一点点往下挪。那声响越来越近,似乎某种湿滑的触感在地面爬行。我心里发毛,母亲低头靠在男人肩上,不敢看任何地方。走到七楼转角时,一只暗灰色的蠕虫般的东西正翻拣一堆垃圾袋。
那东西也像有知觉似的,背后突然竖起几条尖角,一转头看见我们。年轻男人毫不犹豫抬枪,“嘭”地一声,子弹射进它背壳里,绿色脓液喷溅,蠕虫疯狂扭动。我下意识用手档脸,怕被溅到。那东西在楼梯台阶上扑腾几下,很快断气。
母亲吓得闭眼:“还好它不大。”
男人快步越过去:“走!”
我忍住恶心,跨过那团恶心的尸体,紧跟他们下楼。
一路再无阻拦,我们顺利到了楼下一层大厅。大厅里没有灯光,只有外面昏暗路灯的微弱映照。大门口的玻璃碎了一地,冷风灌进来,让我浑身发抖。男人朝外望去:“挺好,街上暂时没人。”
我急切问:“你车在哪儿?”
他抬手指远处一辆黑色越野:“就在马路对面,我们得冲过去。”
母亲痛得脸色苍白:“还要跑吗?”
我立刻搀着她:“妈,你再坚持一下。”
父亲在他肩上依旧昏迷,似乎连哼都没力气哼了。男人提醒:“外头可能也有它们,别发出声响,快跑。”
我们跨过破碎玻璃,踩到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