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凌晨三点逃离VIP包厢时扯落的伤。
“今天要消毒冰箱。”苏念禾晃了晃新换的栀子花香喷雾,人造香精掩盖着威士忌余味。
当她踮脚擦拭顶层冰格时,oversize卫衣下摆掀起,露出腰间青紫的掌印。
江川突然握住她的脚踝。
少女的肌肤在晨光中冰凉如瓷,踝骨处贴着的樱花创可贴已经卷边。
“去年你说想看真樱花。”他的掌心渗出细汗,“我向出版社预支了版税……”
苏念禾挣脱的力道大得惊人。
消毒剂喷瓶撞翻在地,液体在木地板上漫成富士山轮廓。
她后退时撞倒书架,普鲁斯特全集里飘出张泛黄收据——正是三年前江川在银座酒吧的消费凭证,签名栏晕染的口红印与她此刻唇色相同。
午夜暴雨再度来袭时,江川在便利店逮到偷买止痛药的苏念禾。
她裹着男士冲锋衣,发梢还在滴水,却坚持说这是家政公司的防雨制服。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江川撑伞的手背暴起青筋。
伞面向她倾斜的弧度,与那夜在会所门口为她遮挡镁光灯的某位议员如出一辙。
苏念禾突然笑出泪来。
她扯开高领毛衣,露出颈间层层叠叠的遮瑕膏:“江先生要不要试试?这种专门遮盖吻痕的化妆品,”指尖在锁骨游走,“比你的钢笔水还浓稠。”
便利店暖光忽然暗了一瞬。
江川看见她瞳孔深处炸开的裂纹,那是比退稿信更深的绝望。
当他伸手触碰时,苏念禾突然咬住他手腕,虎口瞬间渗出的血珠染红了两人之间的梅雨。
“和我做爱。”她撕开止痛药包装,锡箔纸在雨中闪烁如刀片,“现在就回家,用你描写死亡的方式占有我。”
江川的呼吸碎在雨里。
他拾起药盒,发现保质期被黑色马克笔涂改过:“等你愿意让我擦拭真面目那天。”
伞柄塞进她掌心时,残留的温度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