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东京漂浮着发霉的退稿信,潦倒作家江川在吞下第17颗安眠药的夜晚,迎来一位古怪的家政少女。
苏念禾的帆布鞋永远沾着夜露,发梢栀子花香下藏着威士忌的余烬,她擦拭窗台的动作像在修复破碎的月光,总在七点十七分准时消失于雨幕尽头。
当江川发现她锁骨的条形码刺青与三年前银座酒吧的暴力之夜重叠时,命运的齿轮开始逆向咬合——一本染血的手稿残卷、三百二十六封未寄出的手写信、以及家政合同背面用口红续写的“雏菊谢了”暗语,拼凑出比小说更荒诞的真相:
她是他在深渊里打捞的缪斯,是替他顶罪的陌生人,是暴雨中唯一相信《雨燕与防盗窗》会飞向银河的读者。
而他纹在心口的耻辱编号、永远停摆的腕表、和冰箱里持续三年的酒酿圆子,成了比“我爱你”更锋利的告白。
三年后监狱铁门开启时,潮湿的晨曦中站着两个浑身漏洞的人。
雨燕掠过他们之间三步的距离,衔走最后一页未被撕毁的契约—— 家政服务自动续约,直至月光成为创可贴,梅雨湮灭条形码,我们在七点十七分重新定义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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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中的嫩芽
江川的手指在药瓶边缘反复摩挲,塑料盖子上细密的防滑纹路已经磨得发亮。
床头柜摆着第十二家出版社的退稿信,信纸边角沾着泡面汤凝固的油渍。
窗外梅雨淅沥,潮湿的空气裹着青苔味从纱窗渗进来,在他手背凝成冰凉的水珠。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姐姐的转账通知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他猛地将手机反扣,金属外壳撞在木桌上发出钝响。
抽屉里安眠药哗啦晃动,像在嘲笑他连赴死的勇气都要分期付款。
门铃就在这时响了。
江川盯着门板上蜿蜒的霉斑,直到第三次铃声变得急促。
猫眼外晃动着鹅黄色雨衣的帽兜,水珠顺着防水布料往下淌,在楼道昏暗的灯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