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三盛程焓的其他类型小说《夕阳与老酒小说》,由网络作家“奕瑾還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壹)我赶了几十里的车程,回到我那别了十几年的故乡去。立春刚过不久,河柳尚未抽芽,河冰也尚未解冻,一股子严寒依然透骨。穿过一排排瓦墙去,趟过一条条泥泞路,目及的是青砖红瓦,布衣村人,听着耳熟的故乡话,走着质地松软的乡土路,闻着儿时所爱的炸油馍的香味,触摸着颇有年代的土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我不禁感叹这许多年过去了,故乡还是故乡,只是当年离乡的孩子,如今脸上竟多了许多的经世的沧桑。阿奶恐怕认不出我了吧?我这样想着,慢慢的朝家走去。“到底是可惜些,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了,谁又记得他呢?”“可不是嘛!要是他还推着一个车过去,我定要为我们家汉子赊两斤酒来吃的。”“就是太老实、迂腐些。”“……”这是村口的妇人们正在议论,似乎是在...
《夕阳与老酒小说》精彩片段
(壹)我赶了几十里的车程,回到我那别了十几年的故乡去。
立春刚过不久,河柳尚未抽芽,河冰也尚未解冻,一股子严寒依然透骨。
穿过一排排瓦墙去,趟过一条条泥泞路,目及的是青砖红瓦,布衣村人,听着耳熟的故乡话,走着质地松软的乡土路,闻着儿时所爱的炸油馍的香味,触摸着颇有年代的土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我不禁感叹这许多年过去了,故乡还是故乡,只是当年离乡的孩子,如今脸上竟多了许多的经世的沧桑。
阿奶恐怕认不出我了吧?
我这样想着,慢慢的朝家走去。
“到底是可惜些,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了 ,谁又记得他呢?”
“可不是嘛!
要是他还推着一个车过去,我定要为我们家汉子赊两斤酒来吃的。”
“就是太老实、迂腐些。”
“……”这是村口的妇人们正在议论,似乎是在议论某个人。
然而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匆匆走开,在村子里寻找着我家的那一方小小的院子。
比起别人家的院子它的确小得多了,然而在十几年前,它却是我最热爱的什物之一,因为每天放学以后我就能到那小小的一方院子里去捉蛐蛐,或者和儿时的玩伴们一起躲猫猫——然而并没有什么可躲的,因为在那小小的一方院子里,除了一堆草垛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了。
终于我到了那一方小小的院落,远远的就看见穿着青布衣的奶奶,她正站在门口迎接我,脸上的皱纹加深了不少,这定然是因为他思念他的孙子吧,是他的孙子在他的脸上,一刀一刀的切下那些如沟壑一般的条纹。
我离他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就已忍不住了。
眼泪如黄豆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我赶忙去擦,为的无非是不想让奶奶看到我这一模样,又引起她的伤心了。
我一下扑进她的怀里,诉说着这十几年来无尽的思念。
我们进到家里,他倒了一杯茶水来,于是便问起我这十几年过得如不如意的话。
说起来这十几年竟一点顺心的事没有,我先是辗转到北京,随着我去的姐姐分明已经怀了孩子,谁想又得了癌症去世了呢?
幸而还有母亲的陪伴,然而在南京时,母亲也离去了。
奶奶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这十
远急忙喊他。
“不用啦!
回去吧!”
老汉见他走了,也没有去追,端着酒坛子,一边进院子,一边说:“好人呐。
好人呐。
……就是太老实了。”
老程一边吆喝一边来到小镇上,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就在那里停下,把酒坛子摆好,竖起一个旗子来。
那旗子上写着:老程家,口碑载。
古法酿,香最醇。
乡里酒,情更浓。
喝好酒,选老程。
过不了一会儿,卖菜的老人,客乡的青年,油肚的老爷,洒脱的汉子……但凡会喝酒的都要来斟上一碗,或者买个三两斤的,回家去慢慢喝。
一来天气燥热,凉酒可以解渴。
二来,老陈的酒可以说是全镇子上最便宜的,也是最好喝的了,受大家欢迎。
所以过不了一会儿,五大坛酒就只有半坛没卖完了。
这时,一个人忽然一脚踢在老程的背上,把老程踢翻在地,随后那人一把抱起半坛酒,一下摔在地上,那坛子成了一地的碎渣,可惜那好酒尽洒了一地。
“我说你这老木头,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在卫财主的地盘卖,你他娘的耳朵里塞了屎了,听不见是不是。”
那人长的一副凶恶模样,是云宛镇卫财主的属下。
“……”老陈从地上爬起来,没有说话,而是把旗子收起来,准备走。
“去哪儿啊?
给老子爬!”
那人一把揪住老程的衣领,将他丢到河里。
老程在河里呛了几口水 ,游上来之后依然想推着车子走,还是没有反抗。
街上的人也没有一个上来救助他的,想来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习惯了,于是选择了漠视。
那汉子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已的老程,十分粗鲁地痛骂了一顿,然后似乎很痛快的挤开人群走了。
众人见那汉子走了,都过来了, 把老程扶起来,有的说要带他去看大夫,有的说自愿掏腰包赔他的酒钱。
但老程都一一拒绝了,依然推着他的贩酒车,不紧不慢地去了。
众人看着他一瘸一拐,推着小车离去的背影,都感叹道:“好人呐!
好人呐!
就是太老实了些!”
………老程到村口的时候,太阳快要落下山去了,那充满着烈焰光辉的火球慢慢的走下山去,收起他那光阳残照,余晖洒在大地上,一片金黄。
晚风卷起落叶,风骤然停了,那
想要阻拦。
但他们还是走了,老程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等他们走了三盛嫂子念叨着:“哎!
你这老木头,人虽然是个好人呐,就是太迂腐,太老实了些……”(伍)转眼北风紧了,一夜竟下了及膝盖深的大雪,放眼望去,遍山遍野白茫茫一片。
这一到冬天,就格外寂静,不过远去一里地说话,不仔细听,竟听不见。
老柿子树上堆满了厚厚的白雪,竟也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的意境了。
不知道打那里蹦出来的小孩子们,在开心玩耍,有的打雪仗,有的堆雪人,唱着这样一首童谣:冬天到,雪花飘,田野盖上白棉被。
小河冰封亮晶晶,麦苗睡得香又甜。
炉头旺,屋里暖,阿婆讲故事真甜。
窗外雪地真好玩,堆个雪人戴红帽。
………老程妇妻两刚起来,就听见有人叩门,不等开门,那外头的人喊道:“程焓病重了,恐怕没几日光景了,你们快瞧一躺去吧!”
三盛嫂子被吓着了,回应道:“阿弥陀佛,这是天造的什么孽啊!
你且回去吧,我们就去。”
老程道:“不妨事,焓丫头命硬,她小时候,我找人给她测字,占乩上说,“焓”字属火,火克五瘟,只要不冲撞了南星,冒犯了邪神,就没有伤害。”
“阿呀呀,希望如此吧!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顺便找先生去占卜占卜,测测冲撞了南星没有。”
于是老两口冒了大雪,深浅着脚步,马不停蹄的往赵家湾赶去。
到了李家,只见厅堂里头挂满了白幡白绸,女儿的棺材赫然摆在中间,全家老小掩面而泣,素孝披戴,金香白蜡,好不悲伤。
三盛嫂子一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悲痛万分。
老程擦了擦眼泪,呓语道:“来迟了,她定然冲撞了南星,被邪神索了命去了。”
“老泰山,我对不起你们呐,这样一个好人,能干的巧媳妇儿,竟病去了。”
李逸飞悲痛的说道。
“这是她的命,这不怪你。”
老两口说。
“能看看我女儿吗?”
老程问。
“这病……会传染,还是别看了。”
李逸飞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好吧!”
老程叹了一口气。
………三天后,程焓的丧事也完结了。
可怜一个能干的女人,如今有的,只是一个被大雪覆盖起来的,小小的土堆
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可我不是好欺负的!
这秘方是我爹的命,你要秘方就等于在杀我爹,你们杀我爹,我就杀你们。”
程焓大骂道“还想讨我去做小老婆,你他娘的也配!
瞧瞧你们一个个尖嘴猴腮的,也不撒泡尿照照是什么德行。”
卫财主的儿子被他骂的昏头转向,一时竟缓不过来,他知道,程焓要是急了,杀人的事是真做得出来的,于是也不敢着急,带了属下走了。
又过了三个月, 老程又和往常一样在镇子上卖酒了,不过今天他只卖三坛酒。
“老人家,您平常都是卖五坛,怎么今儿个才卖三坛了呀?”
一个卖菜的小伙子问。
“今天卖三坛,明天卖两坛,后天卖一坛,等后天那一坛也卖完了,我以后就不卖酒了。”
老程说这话时似乎有一股无力感。
“这是为啥呀?
我这十几年早就喝惯了您的酒,您不卖了,我买谁家的去呀?”
“我老了,卖不动了。”
老程就那样有气无力的回答。
并非是他老了,其实是他挨打的多了,把他卖酒的那点子平常心也终究搞乱了,不想卖了,卖不动了。
“那可以让您女儿卖呀?”
小伙子给他出主意。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秘方是传男不传女啊!”
老程一边摆酒坛一边说道。
“这……您老人家这说的啥话?
老祖宗都啥年代的人了,咱也不能守着旧规矩嘛!
您以后不卖酒了,这秘方又不传给程焓,那可就要失传了呀!”
小伙子转了下眼珠子“实在不行,我还年轻 ,您传给我也行啊!”
“老祖宗的规矩就算一万年也是不能改的,老祖宗还说这秘方那是传内不传外呀!”
老程喝了一口酒。
“……”那小伙子一听他说这话,自觉没趣,也不和他搭话了,又到旁边吆喝着卖他的菜去了。
他心里想着:“人是个好人呐,就是太老实、太迂腐了,竟不肯变动分毫。”
(肆)几天后,老程已经卖完了他的那些酒,院子里摆的那五六坛是他准备在自己的六十岁寿辰上喝的,虽然这几日总是被三盛嫂子指着脑袋骂,说他是越老越迂了,以后想要坐吃山空,还说他虽然是几十岁了,然而也需自己努力些,不要老是这么死板,这么迂腐,这么老实。
三盛
夫妇命运的可悲,感叹这个吃人社会透露出的麻木与凄凉。
本来心情不错,听了这样一个故事,不免使我心情低落,走着走着,就到了我家的那一方小小的庭院。
“我们还是搬走吧!”
我对奶奶说。
“为什么?”
奶奶一边放衣服,一边问我。
“这个乡村,已经不是我所知道的乡村了,这是一个会吃人的地方,一个麻木的地方,一个令人悲伤的地方。”
我心情低落的说着。
“傻孩子,奶奶我住了几十年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吓人呢?”
奶奶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忽然一愣,是啊,扎根了几十年了,奶奶就是农村,农村就是奶奶。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已成了她的习惯,至于这个乡村吃不吃人,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定式来活着,哪怕最后的归宿只是一堆毫无用处和价值的黄土。
“我可以接你到大城市去,去过好日子。”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接她走,我想要逃离这里,带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逃离这里,永远的逃离,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要走你走,我不走,你爷爷的坟,草已经很深了,而我的归宿,就在那一堆长满了草的,土堆的旁边。”
奶奶笑了笑,侧躺在炕上,不说话了。
“行吧……”我知道我拗不过她,或许永远沉沦在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也是一种归宿吧!
过了几天,我看见院里的那棵单调的樱花树已经长出了花苞,或许再过几天就能够开出浪漫的樱花了。
然而我想,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我和我的家乡分离的时候了,永远分离的时候。
终于,樱花开了,满院子里都飘着樱花的细腻得,令人沉醉的香味,粉色的小小的花瓣迎风舞蹈,春天的气息渲染着大地,肥胖的蜜蜂轻轻地浮在樱花上,沉醉的收集着香甜的花蜜。
我依然趟着泥泞的小路,抚摸着颇有年代感的土墙,沐浴着温暖的春风,缓慢的朝村口走去。
村口的妇女依然在讨论着老程。
“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实在令人可悲,然而我们庆幸的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一个妇女说道。
“是啊!
希望以后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 听说三盛嫂子昨天晚上死了吗?”
一个妇女转换了话题。
“对,据说是自杀。”
一个妇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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