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地有了知觉,好像有重新挤进去些许空气。
我对她说:“节哀。”
别人对我说节哀,我对她说节哀。可我不知道,除了说节哀还要说什么。外婆是她的血脉相连,而我……也是因为她而多了外婆。
我又吸了口空气,胸口的堵塞,似流动起来,但是又好像叫空气给冻着的凉。
我说:“外婆走之前,很想你。她给了我一个金镯子,也给了你一个。”
我又说:“如果人有灵魂的话,外婆在这里似乎还在看着我们。有这么个说法,在24小时是逝者停留在人间的时间。好好陪陪外婆,好好同她说句话吧。”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我又没了力气。呆呆地看着冰棺里躺着的人,她似乎在笑,好像还活着。可是,活着的话,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呢?
付妮娜回来了的,我也在的。我们都在了,外婆。
9
我们加钱同殡葬馆选了目的。
墓园和举办最后道别的地方都在一处。
那两天,我们都很沉默,又很安静地处理着外婆的身后事。
比如说,外婆家的那锅鸡汤。我没来得及关火,是邻居帮忙的。回去的时候,告别了他们的好意,关怀,进去了。
阳光还在照在这里。只是变得好安静。
原来,少了一个人,会这样安静啊。
我沉默地开了火,煤气灶扭了两三次,才着。突然想起,前一阵外婆说过,这个用着有点问题。我又想去看看,帮着修一修。但是看着锅里的,又觉得现在该吃饭了。
端上了桌子。
才发现,我乘了三碗。
我愣住。
付妮娜也喊了声“外婆”。
我们看着彼此,沉默地坐下。门又被推开,是许世盛来了。我看了眼他,默默将外婆的那一碗放在了一旁,给了他新盛了碗。
“这一碗带给外婆吧。”
“好。”付妮娜说。
然后,又安静下来。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