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岚抢了888,王叔抢了……”
老张突然转身就走,脚步声在楼道里砸出空洞的回响。我拉住想要追上去的朱丽,发现她掌心里全是冷汗。当我们回到五楼时,她家门缝里渗出的暖光突然灭了。
躺在床上时,我听见天花板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棉拖鞋,正慢悠悠地踱过我的头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朱丽发来一条带着哭腔的语音:“余婷,你听……”
背景音里,铁链拖地的声音清晰可辨。
05
我正蹲在朱丽家玄关处系鞋带时,手指突然触到一滩粘稠的液体。借着晨光,我看到指腹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顺着地砖缝隙蜿蜒到沙发背后。
“让让!让让!”保安老张的破锣嗓子在楼道炸响。我抬头看见他脸色煞白,制服扣子都扣错位了,正挥舞着橡胶棍驱散围在601门口的人群。不知谁家的孩子突然大哭,那声嘶力竭的哭喊让我的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朱丽俯卧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空隙里,右手向前伸得笔直,紧攥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荧光。她穿着昨晚那件米色珊瑚绒睡衣,左脚棉拖鞋甩在电视机柜旁,露出涂着剥落甲油的脚趾。最诡异的是她的头颅——以一种人类颈椎不可能达到的角度,硬生生扭转了180度直面天花板。
“六楼的王大爷早起晨练发现的。”老张用橡胶棍戳了戳防盗门,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一群灰雀,“他说这户人家整晚亮着灯,门虚掩着……”
我蹲下身,闻到一股混合着铁锈与檀香的怪味。朱丽的指甲缝里卡着几缕灰白毛发,像是某种动物的绒毛。她僵直的手指还停留在微信界面,我认出那是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们最后的对话记录。
“别看!”秦岚突然从人堆里挤进来,镶着水钻的美甲差点戳到我眼睛,“晦气死了!肯定是嗑药过量……”她话音未落,朱丽掌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那个显示“未知号码”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