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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谖忧曾经告诉过我: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听的歌都是在唱自己,自己看的小说都是在写自己,连身边的人都是在议论自己。
我当时正春风得意,在市里组织的结业考试里拿了前几名的成绩,自然对她这些话不以为意。
“那不挺好的,整天有人关注,昂头了都。”我戏谑地笑着。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被她给说中了。却并没有昂什么头。
林昊这些天天天来找我,非要我跟他们去打台球。
林昊那一伙子人每次来我家都把我家搞的乌烟瘴气的,烟灰什么的弹得满床都是。我不是很反感他们,也没有多少好感,毕竟他们是地头蛇,经常来我家来往也只能忍一忍。
那天我躺在刘谖忧家的那张松软的相思床垫上打游戏,她站在我身边的镜子前面满弄自己的身段,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连衣裙,那是我用市里发下来的奖学金给她买的。
我从市里辍学回来的时候,在县城里租下了这间破屋子,每月300块,用的也是奖学金。这笔钱能有这种用处,也算是老天开了眼。
我记得那天的天黑黝黝的,跟我的脸一样。我在出租房里待了半拉月,只靠着半袋子生米和自来水活了下来,出来的时候胡子茬爬满了脸,脸皮也黑了,跟刚从煤窑子里走出来一样。
县城的夜里黑咕隆咚的,要不是从市里辍学回来,我是真的不会见到这么黑的夜景了。
之前待的学校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我竟然不知道窗子外面乌压压的大块就是黑夜。那时候整天生活在灯光下面,现在活得却像个阴沟里的虫子了。
那天晚上走在十字路口,路面上只有一家超市还亮着灯。
在超市里我买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包烟,也给半个月没开机的手机充上了电。
手机刚开机各路的消息叮咙当啷地响起来,大多都是微信和电话,刘谖忧的名字出现得最多,我爸妈的也不少。
我没给他们回电话,打开隐藏的文件夹想打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