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熊。
我手机突然震动，妈妈发来老照片——产科病房里，戴珍珠项链的女人抱着婴儿，床边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照片背面有行褪色小字：2003.5.12，感谢申医生接生。
我抬头看向正在剥茶叶蛋的申安，他腕间的医用表突然发出警报：“患者心跳过速。”
7
我攥着超市购物小票的手开始冒汗，冷藏柜的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申安正用挑选手术器械的架势比对两盒鲜牛奶的生产日期，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购物车刮擦声。
“这么巧啊兰兰。”
江屿的Gucci乐福鞋碾过散落的菜叶，“带着你的赤脚医生逛菜市场？”
申安的后背瞬间绷紧，牛奶盒在他指腹下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我盯着江屿身后戴鸭舌帽的男人，那人手机镜头正直勾勾对着我们。
“这位是仁和医院的申主任吧？”江屿突然提高音量，“听说你父亲二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
冷冻柜的嗡鸣声骤然放大，我看见申安指节泛白，购物袋里的芹菜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他转身的瞬间，我瞥见他白大褂内袋露出的旧照片——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躺在产床，而主治医师胸牌上的“申”字被血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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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科走廊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
我蹲在抢救室门口搓着发麻的小腿，江屿助理偷拍的视频正在医院大群疯传。
模糊画面里，申安攥着病历本的手青筋暴起，配文像淬毒的刀：“杀人医生的儿子也配拿手术刀？”
护士站的呼叫铃此起彼伏，我突然看见申安踉跄着从安全通道出来。
他雪白的衣领沾着褐色药渍，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手里还攥着半盒撒了的麻油馄饨。
“你……”我刚要开口就被拽进消防通道。
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手背，他压抑的喘息混着铁锈味：“别开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