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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举着喇叭出现在食堂时,我正被申安按着头喝猪脚汤。
枸杞在汤碗里载浮载沉,像极了我无处安放的良心。
“兰兰!这个庸医连医师资格证都是假的!”
江屿挥舞着文件,“他根本不是骨科医生!”
我手一抖,汤匙磕在申安手背。
他慢条斯理擦着眼镜:“我是足踝外科医师。”
突然翻开工作证,“需要看执业范围吗?”
食堂大妈们举着饭勺围过来,打菜窗口探出十几个白花花的脑袋。
我眼睁睁看着江屿被糖醋汁滑倒,手里的“证据“飘飘荡荡落进番茄蛋汤。
“我的执业证。”
申安推来汤碗,“泡软了更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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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护士来借止血钳时,我正趴在诊桌上画草莓熊。
申安的白大褂兜里掉出张皱巴巴的发票,抬头写着“老年大学交谊舞学费“。
“你还有这爱好?”我晃着发票憋笑。
他抢回纸片的动作像在销毁罪证:“患者复健需要。”
我突然想起上周刘阿姨的朋友圈视频——申安僵着身子领舞,像根会平移的电线杆。
背景音里还有陈爷爷的解说:“小申这步子迈的,跟给假肢做康复训练似的。”
月光漏进诊室,我看见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立起:“明天带你看真正的复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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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摊的油锅滋滋作响,我咬着麻团看申安和煎饼大娘理论:“薄脆油脂含量超标,生菜没焯水,甜面酱……”
大娘抄起铲子敲锅沿:“小申大夫,上回谁蹲这儿给流浪猫做绝育的?”
我噗嗤笑出声,豆浆呛进气管。
申安的手突然拍上我后背,力道精准得像心肺复苏。
隔壁桌大爷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喂个饭都能喂出医疗事故。”
晨雾散去时,他白大褂口袋里多了根油条,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