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慎跌伤了腿,终日只能躺在床板上苟延残喘。
而他的姑娘,早在两年前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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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作他姑娘的模样,认他做了爹。
爹很欣喜,不问我是从何处来的,也不管我为何没了以前的记忆,更是不提我为何在死后两年突然回来。
他只要他的姑娘回来就好了。
于是,我变成柳玉儿,在青石镇一待就是五年。
既是为了报恩,也是真心想伺候他养老送终。
五年来,我勤勤恳恳,有恩必报。
口碑在镇子里一路水涨船高。
爹死后,我拿着他给的两吊钱,花去其中一吊,挑了块风水宝地,打了口薄棺,亲手将他埋了。
黄纸漫天,最后一铲子土落上去后,我吸了吸鼻子,怅然呼出一口气:
“第九十八……”
八年前蛇口救命之恩,直至今日终了。
如今,只差最后一恩。
看着阿爹的坟包,我眼露迷茫。
所谓九十九恩,不能着心去做,只能是顺其自然的因果。
绝非今日借了东家一吊钱,赶明儿加倍还上这种刻意之举能敷衍上的。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一个选择。
嫁给宋家大郎,宋雨声。
一年前,柳玉儿年满十五。
那个文弱少年,亲自拿着三吊钱上门提亲。
那是宋家的全部家当。
宋家老爹年轻时是一名秀才,后来在私塾做了先生,经年累月攒下来一些积蓄。
只可惜晚年恶病缠身,积蓄花得所剩无几。
怕自己拖累得儿子将来无钱娶亲,宋老爹临终前,执意要给儿子提前说一门亲事。
一眼便相中了我。
那时我贤良的名声已经在青石镇打响,年龄又相当,是他眼中儿媳妇的上佳人选。
爹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也希望我日后有个依靠,两家一拍即合,亲事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