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婉倾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姜皓辰只觉得嫌恶。
她既然要一次次跑到他的面前来自取其辱,那他自然要成全她。
“父亲,是母亲做错了事,我是无辜的啊!”裴凌雪小声开口,小脸上写满了哀求。
姜皓辰却只是笑:“这位小姐怕是搞错了,本王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姜皓辰说着将顾鸢搂在怀中:“本王只有一个女儿。”
裴凌雪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眼泪流了满脸。
可姜皓辰只觉得烦躁,他牵着顾鸢,走到了顾安筠身边。
“夫人,我去歇息了,她们就交给你好不好?”
“好。”
顾安筠点点头,转身看着裴家母女面露不善。
“二位可以离开了。”
“皓辰,我知道错了,是我辜负你一片真心,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裴婉倾边喊边追了过去,顾安筠见状大怒,一脚将裴婉倾踹飞。
姜皓辰头也没回,关上了房门。
顾安筠冷笑一声:“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既然已经嫁给了心心念念的三皇子,不回去好好跟他过日子,惦记别人的夫君,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皓辰爱的是我,他为我隐瞒身份多年。”
在裴凌雪的哭声中,裴婉倾撑着身子站起。
“他为我瞎了一双眼,我们相伴十余年。”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深情厚谊,他怎么会爱上别人?”
“是吗?”
顾安筠缓缓笑开:“据我所知,裴大人的那位可怜的丈夫早在你和三皇子成婚当日就被烧死了。”
“裴大人如今这莫不是疯魔了?”
“来人,将她赶出去,以后都不许放进来。”
顾安筠说着转身,她脚步匆匆进了房间。
姜皓辰正在逗顾鸢,见顾安筠这模样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了?”
姜皓辰话落,顾安筠没有开口,她只是沉沉地望着姜皓辰,而后,她猝不及防地将姜皓辰紧紧抱住。
这还是成婚以来,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
“她与我说了你们的往事,殿下,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姜皓辰微微叹气,原来是这样,他伸手拍了拍顾安筠的背。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二十五年前皇室突逢巨变,我出生那日,父皇和母妃齐齐殒命,我被嬷嬷带到了宫外。”
“之后几年,京中大乱,直到陛下登基,这才找到了我,但我并不想回宫,那里不适合我,我只想生活在民间。”
“但陛下还是给了我封地和我应得的一切,我拿着那些钱经商,日子也过得潇洒。”
“我是在十四岁遇见裴婉倾的,她上京求学,却差点饿死,我不缺钱,顺手资助了她。”
“我们年纪相仿,后来越发熟悉,七年前,她高中状元,之后向我求婚。”
“我以为她对我真心,自然也对她真心,不过是看错了人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她说你的眼睛是为她瞎的?”顾安筠声音沙哑,姜皓辰叹了口气。
“有刺客要杀她,我帮她挡了一下,如今已经痊愈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顾安筠没有说话,她只是将姜皓辰抱得更紧。
她求之不得的人,她捧在手心的人,却被别人那么对待,凭什么?
九年前,她初到边疆,那年只有十六岁的姜皓辰送来了一大批物资,为让她心无芥蒂接受,他表露了皇室身份。
她一见钟情,却只能看着他离开,后来她在边疆一待就是九年。
听闻他成亲,生子。
本想着死心,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再见时,她不顾一切求了婚,幸好抓住了机会。
每次看到裴婉倾,她都控制不住汹涌的杀意,她真想杀了她。
那样的负心人,凭什么活着?
姜皓辰轻拍顾安筠的背,他依旧笑着,却渐渐觉得满心酸涩。
那些他云淡风轻讲出来的过往,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的事情,原来会被人这样心疼?
这一日顾安筠始终黏着姜皓辰,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不撒手,便是连入睡时也要紧紧地抱着。
姜皓辰终于难得地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却很快说服了自己。
这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没有发现,顾安筠也红了耳朵,心跳如雷,但依旧抱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