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深藏小说 > 其他类型 > 玫瑰法则宁稚萧让 番外

玫瑰法则宁稚萧让 番外

霏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稚没有拒绝的权力。她今晚不去接萧让,万一萧让出了点什么事儿,明天她就得收拾包裹滚出金诚。认命地离开家,打了一辆车,来到什刹海附近一条乌漆嘛黑、狗都不进的胡同。秋风萧瑟中,她挨个四合院看门牌号,终于在胡同尾找到一家低调的会所。侍应领着她拐进隐蔽的厢房。“萧律师就在这屋,我带您进去。”“他喝了多少?”“喝了一瓶多的高度白酒。”宁稚心道:不要命了喝这么多......说话间,来到厢房门口。门恰好从里头被推开,几个年轻男人围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从宁稚身边擦肩而过。“张院长,那个案子没问题了,您不担心,身体要紧。”“萧律师说没问题,那绝对没问题!”“谁敢破坏妇佳医院的名声,我绝饶不了她!”听到“妇佳医院”四个字,宁稚顿步,转身看着已经走远的...

主角:宁稚萧让   更新:2025-01-23 16:5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稚萧让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法则宁稚萧让 番外》,由网络作家“霏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稚没有拒绝的权力。她今晚不去接萧让,万一萧让出了点什么事儿,明天她就得收拾包裹滚出金诚。认命地离开家,打了一辆车,来到什刹海附近一条乌漆嘛黑、狗都不进的胡同。秋风萧瑟中,她挨个四合院看门牌号,终于在胡同尾找到一家低调的会所。侍应领着她拐进隐蔽的厢房。“萧律师就在这屋,我带您进去。”“他喝了多少?”“喝了一瓶多的高度白酒。”宁稚心道:不要命了喝这么多......说话间,来到厢房门口。门恰好从里头被推开,几个年轻男人围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从宁稚身边擦肩而过。“张院长,那个案子没问题了,您不担心,身体要紧。”“萧律师说没问题,那绝对没问题!”“谁敢破坏妇佳医院的名声,我绝饶不了她!”听到“妇佳医院”四个字,宁稚顿步,转身看着已经走远的...

《玫瑰法则宁稚萧让 番外》精彩片段

宁稚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今晚不去接萧让,万一萧让出了点什么事儿,明天她就得收拾包裹滚出金诚。
认命地离开家,打了一辆车,来到什刹海附近一条乌漆嘛黑、狗都不进的胡同。
秋风萧瑟中,她挨个四合院看门牌号,终于在胡同尾找到一家低调的会所。
侍应领着她拐进隐蔽的厢房。
“萧律师就在这屋,我带您进去。”
“他喝了多少?”
“喝了一瓶多的高度白酒。”
宁稚心道:不要命了喝这么多......
说话间,来到厢房门口。
门恰好从里头被推开,几个年轻男人围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从宁稚身边擦肩而过。
“张院长,那个案子没问题了,您不担心,身体要紧。”
“萧律师说没问题,那绝对没问题!”
“谁敢破坏妇佳医院的名声,我绝饶不了她!”
听到“妇佳医院”四个字,宁稚顿步,转身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个人。
所以今晚和萧让喝酒的,是妇佳医院的人?
“宁助理,萧律师在里头。”
宁稚回神,走进厢房。
萧让脸色微红地坐在窗下的床榻上,身上的西服外套丢在一旁,领带松了一圈,白衬衫领口也松开一颗扣子。
看到她进来,醉醺醺地站起身,把车钥匙往她怀里一丢,就要走出厢房。
宁稚看到他就来气,懒得扶他,让侍应把人扶到车上。
她坐进主驾,准备启动车子,习惯性看一眼后视镜。
萧让坐在后排,仰着脸,没系安全带。
宁稚没好气地提醒道:“安全带系一下!”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只顾往上吐气。
宁稚只好下车,打开后排车门,俯身,半截身子钻进去。
平时一拉就有的安全带,今天却莫名其妙消失了。
宁稚在座位边摸了又摸,还是没有。
“奇怪,本来在这里的啊。”
手伸进座椅后缝探了探,这才摸到一条滑滑的带子。
安全带被萧让给坐屁股下了。
宁稚摇了摇他的手臂:“你坐到安全带了,起来一下。”
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舒服,没动身子。
宁稚看他这样子,没办法,只好去拉邻座的安全带给他。
正身面对着他,正要帮他扣上安全带,他忽然往上抬了抬身子。
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蹭过宁稚的鼻尖。
男人的唇,软软的,热热的。
呼出来的气,有淡淡的酒香,一起扫过她的鼻尖。
宁稚愣在原地,手里抓着安全带,保持半截身子在车里,双脚站在车外的姿势。
直到一道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
红着脸快速帮他扣好安全带,用力甩上车门。
宁稚站在风中凌乱片刻,才转身回主驾位。
看着后视镜里不省人事的萧让,越想越生气,转过身,不满道:“你的臭嘴刚才蹭到我的鼻子了!”
萧让闭眼仰头,红着脸竭力呼吸着。
“你下次让张旭他们来接你!我不接了!”
萧让也不知听没听见,没反应。
宁稚气得锤了一下方向盘,又坐着冷静片刻,才启动车子。
凌晨的北京街头车流不大,宁稚熟门熟路地把车开进萧让位于律所附近的公寓地库。
倒车入库、熄火,宁稚下车去打开后排车门。
萧让歪着脑袋睡着了,还得把他扛上楼。
宁稚认命地叹了叹气,半截身子又探进车里,帮他把安全带解开。
推了推他的手臂:“醒醒,到你家了。”
还是没反应。
宁稚只好喊车库管理员帮忙一起把萧让架上楼。
来到萧让家门口,宁稚不知道密码,拉着萧让的手就要去按密码。
被管理员拦住:“宁助,这可不合规矩啊。”
宁稚经常来,他是认得宁稚的,也知道宁稚是萧让的助理,但规矩不能坏。
“大叔,你看他都醉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密码,不拿他手开门,他晚上睡大街上啊?”
管理员笑:“那你把他带你家休息去不就成了?”
宁稚:“......”
她双手合十,央求道:“大叔,求求你让他摁密码吧!你看这都一点多了,我明早还得上班呢!真折腾不了!”
管理员摇头,手指了指上头:“到处是监控,我不在这儿就算了,我在,你拿业主的手摁密码,那我就有责任。所以,不行。”
宁稚差点要给他跪下来。
......
宁稚回到家,张晗还没睡,在等她。
“把领导安全送回去了?”
宁稚脱下风衣挂衣架上:“没呢,丫喝得烂醉如泥,完全说不了密码,我拉他的手去摁,被管理员给拦住了,进不去他家。”
“啊?那人呢?睡哪儿去?”
“我没他身份证,想给他开个房休息也不行啊。只好把他......丢物业办公室去了。”
宁稚哈哈大笑,一副大仇得报的既视感。
进浴室洗脸前,突然想起方才从厢房出来的那伙人,赶紧告诉张晗。
“看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医院和萧律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让这个案子走诉讼。因为一上庭,意味着这个案子会曝光。不管医院是胜诉还是败诉,总归会让原本想去他们医院分娩的产妇感到恐慌。”
宁稚越说越生气:“如果他真的和医院狼狈为奸,那我会向律协举报他。”
张晗劝道:“别冲动,好好沟通,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
翌日,宁稚到了律所,准时进萧让办公室,磨咖啡豆,做手冲。
咖啡冲好的那一刻,萧让也黑着一张脸进了办公室。
宁稚若无其事地把咖啡端到他桌上:“早啊萧律。”
萧让看她一眼:“去把我的腰靠找出来。”
宁稚就知道他昨晚睡物业的沙发,把腰睡坏了。
憋着笑,佯装关心道:“您腰不舒服吗?”
萧让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我往你微信发了个电子钥匙,下次直接扫码进我家。”
看来是问过物业,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被丢在物业睡觉了。
“好的萧律。”
宁稚去把他的腰靠找出来给他。
发酸的腰有了依托,萧让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到这里,场面还很和平。
宁稚本该就此退出,但她没走,反而鼓起勇气问道:“您昨晚和妇佳医院的院长吃饭了对吗?”
萧让闻言,挑了下眉梢,轻抿一口咖啡,没承认,也没否认。
宁稚就觉得他默认了,脱口而出:“妇佳医院是不是给了您什么好处,所以您一心阻止王女士走诉讼?”

是一段产房外的监控。
拍到王女士进入产房后,丈夫李先生签字的全过程。
张旭发言:“助产士在中午12点15分把同意书给到李先生,并用大约不到十秒的时间提醒李先生要看清楚内容。但当时情况紧急,孩子卡在宫口,有缺氧倾向,李先生只想孩子能赶紧生出来,并没时间去看长达千余字的同意书内容。或者说,即便李先生当初了解了助产的风险,并表示不能接受,那产钳助产这个举措,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宁稚意外。
她前天向萧让提出调取产房外的监控作为证据之一,当时萧让没同意,不想张旭竟然有这段视频证据。
这段视频证据必然要经过萧让的同意才能出示。
也就是说,萧让嘴上拒绝,背地里又同意。
宁稚越发不懂萧让对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张律你自己也说了——院方人员当时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提醒李先生要看清楚手术的意外情况。”
张旭没被对方律师绕进去,再次重复:“即便李先生当初了解了助产的风险,并表示不能接受,那产钳助产这个举措,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对方律师没吭声。
张旭怒道:“你们这不是同意书,是通知书!”
他之后又提供了心理医生的证词,证明李先生在当时紧急的情况下,很难去对助产方式及其后果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在确同意书上签字,也可以说意义不大。
双方就这点争持不下。
但对方律师引用大量医学相关的法律来证明医院的流程是合法的。
宁稚不服,忍不住开口:“手术同意书只是起到告知病人和家属的作用,而非让病人及家属承担责任。如果是医疗上的事故......”
话没说完,就被张旭打断:“宁稚!”
对方律师登时顺水推舟道:“这位宁律师说的没错,如果是医疗上的事故,那就得进行调查。这样吧,咱们也别墨迹了,直接走诉讼。”
宁稚意外,看向张旭。
她之前的判断——医院是怕诉讼的。
这起案子一旦走诉讼,公开审理,势必要影响医院的名声,医院肯定不想诉讼——这也许对王女士索要赔偿有益。
可现在对方律师竟然主张诉讼?
张旭神色不好。
对方律师看着王女士:“一旦走诉讼,整个案子拉锯下来,时间单位有可能以“年”计算。我们是不怕开庭的,妇佳医院完全有能力陪你们耗到底。”
王女士当即崩溃,哭道:“不行!我孩子等不了了!他每天都要做康复,我们需要钱为他做康复!”
宁稚心脏忽地一紧,才发现这个案子的诡异之处。
先前她猜医院怕诉讼,所以收买萧让,让他想办法把这个案子扼杀在协商阶段。
可现在看来,他们......
似乎在赌孩子的时间和王女士一家的心态!
这种案子,来来回回拉锯个两三年都有可能,在判决下来之前,王女士是拿不到赔偿的,他们恐怕早就知悉了王女士一家的经济状况,深知王女士一家等不起,所以现在主动要求走诉讼。
他们不是不怕诉讼,而是认为王女士根本无法诉讼!
宁稚曾经信心十足的角度,在时间面前,毫无胜算。
颓势已现。
对方律师笑道:“医院也很同情王女士一家的遭遇,出于人道主义,愿意给出八万元的抚恤金。咱们今天就把协议签了,钱立刻打到王女士银行卡。”
王女士一听,立即扭头看张旭和宁稚,双眼通红地问:“萧律不是说不会低于十万元吗?怎么是八万?”
张旭面露难色。
先前准备好的策略都被打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跟律助使了个眼色,出去外头打电话。
萧让这会儿正在江睿的办公室品茶,接到张旭的电话,得知宁稚不仅偷偷参与案子,还破坏了原本就定好的策略,有点烦躁。
闭眼深呼吸一记,简单交代张旭:“没事,让她签,不影响后续。”说完,又沉声补充道:“看着宁稚,别让她乱来,做好视频记录。”
挂上电话,重新拿起茶杯,喝一口茶。
江睿挑眉看他一眼,笑问:“怎么?小助理又闯祸了?当初把她要过来当助理,是看上她了?”
萧让喝着茶,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张旭回到会议室。
对方律师正在给王女士施压。
“这么说吧——妇佳医院给的底线是十五万元,但今天协商下来,我们认为八万元是最合理的。如果今天不签字,几天后,八万元可能变成五万元。”
他们抓到王女士急需用钱、无法再等诉讼而毫无底线地往下压价。
王女士泪流满面地望着宁稚,一个劲地摇头,牙齿紧紧地咬着唇,绝望的双眸仿佛在说——我的孩子想活下去,我们一家都想活下去,帮帮我们!
宁稚看着她怀中酣睡的孩子,捏紧了拳头。
对方律师继续对王女士施压:“我劝你们今天把协议签了,否则之后每推迟一天,都会减去一万元,一直到最后,一毛都没有。”
王女士崩溃大喊:“我签!我签!”
对方律师立即丢了协议书过来。
王女士抱着怀中的宝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稚也落下了眼泪。
她很清楚王女士即便接受了这八万元的补偿,也只是能多活一个月。
而她不接受补偿,选择诉讼,也许很快就活不下去。
太难了。
宁稚喉咙哽得难受,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砸,只能埋头整理材料。
眼泪落在材料纸上,她赶紧拿出纸巾擦。
生怕把上头的字擦没了,轻轻地按着,按完又认真看了看,确认上头的字迹还在。
这是一份医嘱,上头有时间戳,详细记录了王女士从入院到出院的所有明细。
被眼泪沾湿的那条,刚好就是王女士进产房的时间。
上头记录着:
8:00开全十指;
11:50送入产房;
13:10通过产钳助产的方式娩下一男婴。
也就是说——
从王女士开全十指,到宝宝娩出,这中间经历了5小时10分钟。
宁稚耳边忽然闪过一句话:“产妇开全十指后,应当控制在两个小时内将婴儿娩出,否则会有宫内窘迫、窒息的危险......”
两小时就应娩出婴儿,而妇佳医院却用了五小时不止!
宁稚震惊地望向王女士。
她握着黑色水笔的手,发着抖,正要往赔偿协议上签名。
宁稚站起身,喊道:“别签!王女士您别签!”

孙晴脸色变了变,收起手机,在宁稚身旁坐下:“别多想,只是正常的人事调动,不会开除你的。”
宁稚听出话外音,问:“孙律,您知道萧律要换助理的事对吗?”
孙晴一噎,点了点头。
“他会开除我吗?”
“不会的,你放心,一定不会开除你的。”
这话稍稍安慰了宁稚。
虽然不能跟在萧让身边学习很遗憾,但调到别的律师身边,也总比离开金诚好。
宁稚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谢谢孙律,那我先去工作了。”
孙晴送她到门口,不忘交代:“开心点,礼拜五下午咱们一起去妇联接受表扬。妇佳医院的案子,你也有功劳。”
宁稚点头,抱了她一下:“嗯!真的很庆幸还能在金诚,以后还能见到您和张律!”
挥别孙晴,宁稚回到工位。
看一眼身后萧让的办公室,门开着,人没在,应该还在面试。
宁稚叹了叹气,打开电脑。
她给张晗发微信。
宁稚:萧让不要我当助理了,重新找了个男生,我可能要被调去给别的律师当助理了,也不知道会安排给哪个律师......
张晗:他老卡着不让你转实习,跟着他用处也不大,换别的律师也好,说不定很快就让你转实习了。
宁稚:对哦,我竟然忘了这个。你说的没错,借你吉言啊!
俩人又聊了会儿天,宁稚看到萧让从会议室出来,赶紧低头工作。
很快到了周五。
今天要去妇联接受表彰,宁稚特地换上一身正装,头发也绑起来,显得整个人干练精神了不少。
看到萧让远远走进来,赶紧去茶水间煮咖啡。
宁稚端着咖啡敲门进办公室,看到萧让正往衣架上挂西服外套。
她把咖啡放到大班桌上,人退回桌前,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读萧让今天的行程。
“今早十点,您约了北丰集团的行政总监谈商标侵权案;十一点,约了云投集团的晋先生谈离婚案;十二点,约......”
宁稚读到这里,萧让忽然抬手,她及时噤声。
萧让转身,蹙眉看着她:“晋力成要离婚?是女方主张离婚还是他?”
宁稚看一眼备忘录,说:“是男方主张离婚。”
云投集团是当地一家投资企业,资金雄厚,是萧让的大客户。
老总丁云杰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多少人想当他的女婿,偏偏他女儿爱上在北大的同窗,一个叫晋力成的南方小伙子。
圈子里都笑话晋力成是当代赘婿,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当云投的女婿。
结果现在,赘婿主张离婚?
萧让有点意外,在大班椅上坐下,拿起咖啡喝一口,思考片刻,问:“有没有说什么原因要离婚?”
宁稚摇头:“没有,说今天跟您见面才详谈。”
“继续。”
“十二点,约了一名叫牛美丽的女士谈抚养权纠纷案;下午两点,出发妇联参加表彰大会。报告完毕!”
萧让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出去忙吧。”
宁稚看着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自取其辱了,转身离开办公室。
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见到人事部的同事远远走来。
宁稚觉得肯定是因为新助理的事情来的,紧张起来。
对方问:“宁助,萧律的新助理下周一报道,你到时候跟他交接一下,好了就去资料部报道。”
宁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我去资料部上班吗?”
“对呀!这不是你跟你们萧律要求的吗?他让我们给你调一个轻松一些的岗位。”
宁稚错愕:“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换岗位啊!他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我调去资料部?”
话刚说完,她突然回过味来——
萧让要整她!
......
十点,会议室。
“晋先生,您稍坐等待,萧律马上就过来了。”
安置好晋力成,宁稚立刻就要出会议室,去请萧让过来。
刚转身,萧让就进来了,她赶紧拿着本子站到一旁去。
萧让跟晋力成握了下手,在会议长桌的主位坐下,直奔主题:“晋先生今天来找我,是离婚案?”
入冬了,晋力成穿着一件质感极好的深咖色羊绒大衣,里头搭配卡其色高领毛衣,戴一副黑框眼镜,人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
但他此时脸色很差:“嗯,我要离婚。”
萧让问:“您太太同意么?”
晋力成摇头:“她不同意,死活不同意,所以我才想起诉。”
萧让蹙眉:“您是有什么非要离婚的原因?”
晋力成低下头:“三观不同,感情破裂,已经无法共同生活了。”
宁稚站在一旁听着,就觉得是晋力成出轨了,并且小三可能已经怀孕,正在逼宫,所以他只能选择跟富豪妻子离婚。
但宁稚不解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云投集团市值千亿,晋力成的妻子将来能继承到几百亿的遗产,即便云投老总丁云杰让独生女单独继承,但晋力成,还是能与妻子共享婚内产生的财产,虽没有百亿之多,但几十个亿还是有的。
这些钱,他当一辈子大学老师也挣不到的。
萧让劝道:“可以起诉,但我得提前告知您——第一次起诉离婚,法院往往不予支持。您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晋力成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搬到学校宿舍,正式进行分居了。即便第一次法官不判离,但分居时间一旦达到两年,再次起诉,就一定能离得成的,对吧?”
萧让没说什么,脸色凝重。
晋力成又问:“对了,我还有个疑问。”
“您请说。”
“她......她现在怀孕五个月了,如果她在我们分居的时候,把孩子生下来,那这个孩子,会影响我的第二次起诉离婚吗?”
宁稚大骇,看向萧让,就见他也一脸意外。
他问晋力成:“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坚决地一定要离这个婚?据我所知,您之前跟太太感情很好,现在也有孩子了,而且刚才您自己也说了,太太不同意离婚。既然这样,您何不再考虑考虑?”
晋力成摇头,一脸痛苦。

宁稚一定要留在金诚的原因,是万不可让萧让知道的。
萧让知道了,不仅不会让她转实习,甚至还会辞退她。
如果她就此离开金诚,那她学法律、留在北京,还有什么意义?
可她也不能说谎。
一说谎就吐,刚才已经吐过一回,如果再吐,萧让一定会怀疑。
宁稚只能选择绝口不提。
这是她第一次无视萧让的提问,略紧张,憋红了脸,对他鞠了躬:“萧律,对不起,我想先回房了。”
“去吧,早点休息。”
宁稚匆匆退出书房。
关上客房的门,两条腿软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按着心脏,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晚上接连受到两次惊吓,心脏有点难受。
她拿出手机,进入微信收藏夹。
上面只收藏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五年前母亲发的一句话——他把所有文书资料都偷走了,我只记得那个律所叫金诚,律师是个年轻男孩子。
宁稚紧咬下唇,咬出了两道深深的凹痕。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金诚的律师!
......
宁稚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起了。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隔壁主卧房门紧闭。
萧让还在睡。
她放松地上了个大号,刷牙洗脸,去厨房准备早餐。
打开冰箱,有牛乳、鸡蛋、玉米,红薯,还有一些熟牛腱肉。
宁稚有求于萧让,见时间也还早,便打算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讨好他。
找出面粉,用鸡蛋拌好,牛腱肉切丁,和玉米一起做了牛肉玉米烙饼。
牛乳煮得滚烫,放了一勺糖。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刚转身,大门就从外头推进来。
宁稚错愕地看着一身运动装的萧让:“您不是还在睡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萧让看她一眼,在玄关换拖鞋:“七点出去的。”
那会儿宁稚在客卫拉臭臭。
不知道萧让门外经过,有没有被熏到。
宁稚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我做了早餐,您吃点吗?”
“你先吃,”萧让往主卧走,“我冲个澡。”
宁稚也赶紧进房间换衣服、化妆。
出来时,萧让已经坐在餐厅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微湿自然地落在额边,虽然已经换了西裤和白衬衫,但宁稚还是觉得这样的他,不像平日那么严肃可怕。
“以后不要做煎饼,都是垃圾食品,早餐吃这个,影响工作。”萧让淡淡说道。
宁稚回神,小心翼翼解释:“都是用你冰箱里的新鲜食材做的,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垃圾食品啊。”
“面粉用大量的油煎成饼,就是垃圾碳水。”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烙饼,被萧让批评为垃圾食品,宁稚有点不高兴,说:“我们从小都这么吃,也没见谁吃了这个早餐不能工作的。”
萧让没说什么,起身打开冰箱,重新拿出食材处理。
宁稚坐了下来,默默吃着烙饼。
过了片刻,白煮蛋、白灼牛腱肉、白煮玉米上桌了。
宁稚看一眼,说:“您吃得也太清淡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要不要弄点酱油沾一沾牛肉?”
“不用。”萧让看一眼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块的烙饼,“烙饼挺香的吧?”
宁稚笑:“对啊,煎得酥酥脆脆能不香吗?”
萧让没说什么,拿起牛乳喝一口,还未咽下去,就起身走到水槽边吐掉。
宁稚紧张道:“怎么啦?牛乳没坏啊。”
萧让脸色不好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把杯子里的牛乳都倒了,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开始用餐,宁稚却已经吃完了,不死心,再次问:“牛乳为什么倒了啊?”
“太甜了。”
宁稚明白了,原来是给他加的那勺糖。
她暗骂自己鸡婆,解释道:“我想说早餐嘛,摄入点糖分,补充能量。”
“下次不要加了,过多摄入糖分对身体不好。”
“好吧。”
宁稚收拾自己的餐具,放到单槽洗碗机里,又进客房,把床铺收拾了一番。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提包出来,对萧让说:“那我先去所里了,您吃完,餐具就放着,我晚上回来洗。”
萧让拿纸巾摁了摁唇角,站起身:“一起走。”
出门的时候,宁稚发现萧让提了个行李袋,知道他晚上就要去父母家住,歉意道:“我会尽快找到房子。”
萧让没说什么,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到地库,出来的时候,碰到上次的管理员。
对方看到她和萧让一大早一起出现,投来暧昧一笑。
宁稚读懂了他的眼神,拿手遮住脸。
车子驶出地库,萧让严肃道:“张旭那边有消息了。把上午其他行程推掉,留给妇佳医院的集体诉讼。”
宁稚也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好的。然后通知张律和孙律十点开会是吗?”
“九点半。”
“好的。”
到了律所,宁稚立刻投入工作。
给萧让泡咖啡,通知张旭和孙晴开会时间,又去准备萧让的新行程和需要他签署的文件。
忙完这一切,她又去准备会议室。
九点半一到,所有人员到位。
宁稚把妈妈们发来的收据、付款截图扫描件投到幕布上。
张旭说:“学费转进院长私户、不开发票——英嘉的收入,完全没有监管,大概率存在利益输送。”
宁稚激动点头。
虽然萧让没发表看法,但张旭是他最得力的律师之一,张旭都这样说了,肯定没问题。
见自己的思路跟张旭不谋而合,宁稚很开心。
张旭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几张照片投到了幕布上。
众人都看过去。
看清楚妇佳医院产科主任和英嘉院长的合照,宁稚震惊道:“他们果然是兄弟!”
张旭说:“我们连夜走访了英嘉院长老家的邻居,证实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身份悬殊,产科主任确实毕业名校,英嘉院长只是农民出身,和宁稚猜测的一致——通过包装履历,曾经的农民,摇身一变,成为了康复中心的院长。但这二人姓氏不同,很难联想到二人竟有这层关系。”
宁稚冲动开口:“康复中心的院长,其实就是挂了个名头!说不定收学费的那个账户,都是妇佳产科主任在操作!”
萧让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推理,无法证明医院和康复中心存在利益输送。”
宁稚讪讪闭嘴:“也是。”
孙晴发言:“利益一定会流向真正的控制者手中。只要查出利益流向哪里,就能证明利益输送。”
宁稚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忽然觉得人很累,脑子疲疲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萧让看来一眼,神色冷厉,宁稚赶紧把嘴合上。
“宁助,”萧让看着她,“查出利益流向,你有什么办法?”

头像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内容是——
我孩子也是妇佳医院分娩的,当时肚子疼了三四天才开全十指,也是开全十指后,没有第一时间送入产房,在待产室待了几个小时才被催着进产房。我的孩子是自闭症,虽然我不确定我孩子的自闭症和分娩有没有关系,但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下面跟了几百条讨论。
宁稚一路往下刷,越看越心惊!
有几十位妈妈都在评论里反馈,自己的孩子也是妇佳医院分娩的,也是经历了漫长绝望的待产过程,而她们的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脑瘫、自闭、发育迟缓、智力低下等问题。
宁稚回过神来,立刻录屏固定证据。
这些妈妈所说的,很有可能成为王女士一案的重要证词。
正录着,忽然进来一通电话。
是金诚人事部的来电,让她即刻复职。
宁稚惊喜地问:“律协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没有违规对吧?”
那边说:“律协的调查还没出结果,不过现在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你赶紧来所里一趟。”
宁稚猜是王女士的案子,赶紧换上衣服打车去金诚。
一出电梯,就见数十位怀抱孩子的妈妈坐在会客区。
有其中一个人认出了她,激动地站起身:“好像是那位女律师!”
大家瞬间都围了上来。
“你是宁律师对吗?”
“你是不是妇佳医院那个案子的律师?”
宁稚正要解释自己目前只是助理。
一位打扮中性的妈妈登时道:“就是她没错!就是她!我就要找她!”
另一位妈妈也说道:“对!我也找她!”
“我也找她!”
“我们都找她!”
宁稚有点懵,问:“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呢?”
“我们的孩子都是在妇佳医院生的,都有问题......我们现在想请宁律师你帮我们打官司!”
宁稚瞳仁一缩。
这可能是一场......集体诉讼!
“请大家先在这里稍坐片刻,我进去跟领导汇报,马上就出来!”
宁稚快步跑向萧让的办公室。
门开着,但里头没人。
她又去了会议室。
萧让正在和负责国内家事业务的张旭、孙晴开会。
看到她过来,张旭神色凝重道:“宁稚你来得正好,王女士那个案子,要走集体诉讼。”
宁稚点点头,没走进去,就站在会议室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让:“我在会客区碰到那几位妈妈了,她们想要我做她们的代理人,我赶紧进来汇报。”
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萧让,自己知错了,长记性了,这次没有再用助理的身份沾案子。
萧让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去做事吧。”
这话意味着他也愿意让宁稚复职。
工作保住了,宁稚挺感激的,积极道:“那我先把那些妈妈们带到其他会议室?”
“好。”萧让看一眼另一位女律师,“孙晴,你跟宁稚一起过去,负责收集那些妈妈的诉求。”
“好的萧律。”
门关上,张旭看向萧让:“老大,这次是不是可以让宁稚跟完这起案子?那些妈妈都格外信任宁稚。”
宁稚平时没少帮张旭的忙,他忍不住为她说情。
萧让翻阅手中的卷宗,头没抬,公事公办道:“她还不到能转实习律师的时候。”
可想起宁稚这次因为视频曝光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萧让思考半晌,放下卷宗,后背往皮椅椅背靠去,才道:“别再让她公开谈案子。看好她。”
张旭点头,知道萧让这是答应了。
另一边,一出会议室,孙晴就悄声问宁稚:“视频拍到了你的侧脸,你没事吧?”
她和张旭都是萧让团队的律师,平时和宁稚接触多,再加上比宁稚大上几岁,对宁稚就像对妹妹一样。
宁稚摸了摸自己的脸:“拍到侧脸会怎么样吗?”
孙晴担心道:“现在舆论都在谴责妇佳医院,我担心那边对你不利。你出入自己小心点,一发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跟着你,要赶紧跟萧律说。”
宁稚“哦”了一声,想起几年前,有位律师当街被射杀的新闻,后背沁出冷汗。
正想着,来到会客区。
那些妈妈一见她,又涌了上来,将她和孙晴团团围住。
“宁律师,是你帮我们打官司吗?”
宁稚为难道:“各位,很抱歉,我还没拿到律师证,我......”
“啊?你不是律师啊?”
“你不是律师怎么帮我们打官司啊?”
“如果不是她,干脆找楼下的律所算了!刚才他们有人上来说,官司没赢不收钱!”
孙晴悄声提醒宁稚:“楼下的要做风险代理,一早就上来抢人了,但这些妈妈只认你,你可得稳住了。”
宁稚急道:“可我确实没证啊。”
“我来,你别说话。”
孙晴上前几步,面对大家。
“各位妈妈,是这样的,宁稚今年刚毕业,还在学习期,暂时不能独立办案,不过她是跟在我们资深合伙人萧律身边的,我们萧律从业多年,从无败绩,大家这个案子,会由我们萧律全权负责,而宁稚作为萧律的助理,也一定会从头跟到尾。所以大家放宽心,将这个案子交给金诚,金诚一定竭尽所能,为大家争取到想要的赔偿!”
这一说,方才还躁动不安的妈妈们,都安定下来。
因为孙晴提到萧让身为资深合伙人、从无败绩,且正义的宁稚会从头跟到尾。
这像是给这个案子上了双保险,比她们期待的由宁稚为她们打官司更理想。
大家都很满意。
宁稚看着孙晴,就觉得她实在太会说话,相比之下,自己真如萧让所说的——只有莽夫之勇。
也难怪王女士的丈夫要跟律协举报她。
宁稚把妈妈们都带进大会议室,大家抱着孩子坐在一起,聊起当初在妇佳医院分娩的过程。
无一例外,都是开全十指后被嫌弃不会用力,让在待产室里学着用力,直到几个小时后,才被推进产房。
有些胎位正的,在助产士的处理下,很快把孩子娩出,但因为孩子卡在宫口太长时间,出生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氧、窒息等情况,最后都被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有些胎位不正的,无法靠自己娩出孩子,就用各种各样的助产手段,这样第二产程的时间就更长了,孩子的缺氧程度更严重。
回想起充满痛苦和悔恨的分娩过程,妈妈们都泪流满面。
“因为担心孩子出问题,整个月子里都是以泪洗面,当时都抑郁了,恨不得带着孩子跳楼。后来出了月子,见孩子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才稍稍安心一些。可不出几个月,就发现孩子不会吃辅食、腿脚无力,天又塌下来了......”
“我们好一点,至少过了两年好日子。孩子快三岁的时候发现不会说话,一查是自闭症,一开始也是想带着孩子去死......可看着孩子的脸,实在是不忍心呀!呜呜......”
会议室里满是绝望的呜咽声,比当初王女士哭的时候更让宁稚绝望。
她原以为有王女士一家的不幸就够了,不想竟有这么多家庭都因为妇佳医院的疏忽而跌入痛苦深渊。
宁稚侧过脸抹泪。
妈妈们互相倾述着。
从孩子发现病症,到确诊疾病,最后走上康复之路的心路历程。
“因为当初在妇佳医院生孩子的嘛,就对那边比较熟悉,发现孩子不正常,第一时间就带去那边看了......花了几万块给孩子做脑磁共振、基因检测等各种检查,最后说——你这孩子得赶紧治疗了!”
“然后就介绍我们去一个叫做‘英嘉康复中心’的地方给孩子做干预,那边还很难预约,排了半年才排到......一天的康复费用要上千块......”
孙晴在记事本上记下“英嘉康复中心”几个字,看一眼宁稚。
宁稚也有同样的疑惑,问妈妈们:“这个叫英嘉的康复中心是私立的吗?我记得残联推荐的机构里没有这家。”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