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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虞渺虞知月完结文

非敷奉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内灯火通明,赵载宁无声站在虞渺身后,看见宣纸上的字,极其板正,像许多个方块块拼在一起。“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赵载宁口中轻念,她写了五遍这句话。虞渺迷糊睁开眼,瞧见赵载宁搭在桌子上骨节分明、修长圆润的手指,立马清醒,直起身子,一双圆而大的杏眼,亮晶晶地看向他。她趴在宣纸上睡,脸颊还沾了墨笔字迹,有些滑稽,赵载宁却从她眼睛里看出了莫名其妙的心虚和警惕。虞渺莫不是背着自己干了坏事?“赵将军有事吗?”他可从不来正院,这算是第一回。赵载宁将手中的物件放在了书案上。是个红底绣金凤的荷包香囊。“安平郡主赠与你的。”今日陛下祭祀,安平郡主在南山行宫便得知他成亲,回京前,特意为虞渺在南山寺庙的大师那儿请了平安香囊。虞渺低...

主角:虞渺虞知月   更新:2025-01-23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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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渺虞知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虞渺虞知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非敷奉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灯火通明,赵载宁无声站在虞渺身后,看见宣纸上的字,极其板正,像许多个方块块拼在一起。“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赵载宁口中轻念,她写了五遍这句话。虞渺迷糊睁开眼,瞧见赵载宁搭在桌子上骨节分明、修长圆润的手指,立马清醒,直起身子,一双圆而大的杏眼,亮晶晶地看向他。她趴在宣纸上睡,脸颊还沾了墨笔字迹,有些滑稽,赵载宁却从她眼睛里看出了莫名其妙的心虚和警惕。虞渺莫不是背着自己干了坏事?“赵将军有事吗?”他可从不来正院,这算是第一回。赵载宁将手中的物件放在了书案上。是个红底绣金凤的荷包香囊。“安平郡主赠与你的。”今日陛下祭祀,安平郡主在南山行宫便得知他成亲,回京前,特意为虞渺在南山寺庙的大师那儿请了平安香囊。虞渺低...

《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虞渺虞知月完结文》精彩片段

屋内灯火通明,赵载宁无声站在虞渺身后,看见宣纸上的字,极其板正,像许多个方块块拼在一起。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赵载宁口中轻念,她写了五遍这句话。
虞渺迷糊睁开眼,瞧见赵载宁搭在桌子上骨节分明、修长圆润的手指,立马清醒,直起身子,一双圆而大的杏眼,亮晶晶地看向他。
她趴在宣纸上睡,脸颊还沾了墨笔字迹,有些滑稽,赵载宁却从她眼睛里看出了莫名其妙的心虚和警惕。
虞渺莫不是背着自己干了坏事?
“赵将军有事吗?”他可从不来正院,这算是第一回。
赵载宁将手中的物件放在了书案上。
是个红底绣金凤的荷包香囊。
“安平郡主赠与你的。”
今日陛下祭祀,安平郡主在南山行宫便得知他成亲,回京前,特意为虞渺在南山寺庙的大师那儿请了平安香囊。
虞渺低应了声,没有说话,想着赵载宁说完就要走,两人居然这么一站一坐,沉默半晌,还是虞渺打破了平静。
“赵将军忙了一天,不累吗?”
“不累。”
听到他的回答,虞渺只好闭嘴,她还能说什么?让他直接走人吗?
她面对着宣纸,眼珠子滴溜溜打转。
说实话,她对虞知月的恨意,多多少少迁怒到赵载宁身上了。
要不是赵载宁喊她去秋猎,她至于差点被害得丧命吗?
普通百姓受冤,还能去府衙敲鼓,她该去哪喊冤?找谁为她伸冤?
天下间两个尊贵的男人都护着她,虞渺只能硬吃下苦头。
可泥菩萨也是有三分火性的,但愿那朱义聪明点,扯扯虞府的后腿也行。
虞渺东想西想间,赵载宁突然伸手,拿起架在砚台上的墨笔,抽出一张新的宣纸后,俯身在她身边,工整地在宣纸上写下了那段话。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赵载宁的字和她的字简直不能放在一起看。
虞渺看着他落笔,抑扬顿挫间,写了一手漂亮小楷,秀整洒脱,与他本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两人离得很近,虞渺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
她发现,他天热时熏冷香,天寒时熏暖香,在男人堆里,也是绝顶好干净的人。
赵载宁搁笔,想看虞妙的反应。
谁知虞渺就光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爱慕他许多年?如今连句吹捧的话都不会说吗?
她若夸赞一句,他就能顺势提出教她写字。
那日瞧见她被虞知月打了一耳光,赵载宁也是难得愧疚,本来想向她道歉,没想到,虞渺直接不见人影。他又没有由头来正院找她。
虞渺心里本来就有气,想着赵载宁又不喜欢她,她阿谀奉承的话说再多,也只会让他觉得,她虞渺是个油嘴滑舌,虚伪的人。
最后,还是赵载宁忍不住开口了。
“要不要我教你写字?”
他教写字?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虞渺毕竟还想着靠赵载宁谋条出路,再如何厌烦他和虞知月,顶多也就心里生闷气。
这伸过来的杆子,她自然要顺杆子往上爬。
虞渺眼睛霎时放亮,憧憬地看着他说:“真的吗?我可以跟将军练字吗?”
“重阳之后,我会休沐几天,你有空来东院便是了。”
“那就先谢谢将军了。”
虞渺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但想来,若能与赵载宁接近,博取好感,对她并无害处。
赵载宁走后,绿沉才进屋内。
“将军说教夫人练字,这可真稀奇,老夫人知道一定很高兴,说不定明天就给夫人置办孕产的东西了。”
“......倒也不必。”虞渺摇头叹气。
赵家子嗣不丰,赵载宁又不近女色,赵倾风肯定是不想自赵载宁这一辈绝后。
如此一看,虞渺反而成了最有希望的那个。
“夫人,这香囊奴婢给您挂在床头吧,毕竟是安平郡主所赠,不过还挺好闻的。”
“挂床脚吧。”
虞渺不太喜欢香味浓重的东西,但像赵载宁身上那种,轻淡撩人的程度,就刚刚好。
第二日,虞渺还未去东院,就收到了宫内贵人的邀请。
三日后,静贵妃置办重阳宴,邀众朝臣家眷参加,想来是为了太子择妃一事,趁机考察适龄贵女。
虞渺没想到自己也受邀在列,她从未去过皇宫,但听过不少后宫争斗,谁得了皇帝宠爱,连带着家族也一并飞升。
那天下权势鼎盛之处,多少人为权争得头破血流,想想就令人胆寒。
她只好先去寻赵倾风。
赵倾风坐在院子里那颗银杏树下,焚香煮酒,石桌上摆着两只酒杯,但院内并无外人。
虞渺走进院子,唤了声婆母,然后坐在她身侧,讲了宫中重阳宴一事。
赵倾风安抚她,让她放心赴约,“别怕,宫中虽礼法森严,只要小心谨慎,不会出错的。”
虞渺笑意勉强,她又不好直说,说自己因为替嫁一事,若去了,必会被那些人刁难,更何况,虞知月也在。
赵倾风看出她的担忧,又道:“我让慧嬷嬷陪你去,可好?”
“谢谢婆母。”虞渺脸色一喜,心里的忧虑少了大半。
“我听说,载宁要亲自教你练字?”
“是,等下我就去东院找他。”
赵倾风到了杯酒,递给了虞渺,“唉,我这儿子,同他爹是一样的,不开情窍,非要别人逼到面前,才能认清自己的心意。”
但虞渺和赵载宁之间,并无任何情谊。
虞渺接过酒杯,凑到鼻子旁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刚喝下去,又听赵倾风说:“今日就是他爹的忌日。”
她眼中溢满思念,给虞渺满上酒,又给自己满上。
“即是忌日,怎么没有去......”虞渺有些好奇,毕竟从没人跟她提过,赵载宁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就在这棵银杏树下。”
“啊?”
虞渺差点呛到喉咙,顺着赵倾风的目光看去,树根处只堆积满了泛黄的树叶。
赵倾风见她反应惊奇,有些好笑道:“他是南诏人,虽体弱多病,却精通医术。那年我领兵攻打南诏,将士们意外中了毒,他正在附近行医,我便将他带来救人。我和他一见钟情,后来一起回了上京。这里就是他生前住的院子,这棵银杏树也是他亲手种下的。”

虞渺跟在她身后,穿过几片拱门隔开的花园,才到了一处竹林,碧绿竹林间灰白假山兀立,鹅卵石曲径幽深,颇有几分水墨画意。
竹林间坐落着一座八角亭,一道修长的绯红人影站在那儿,见到虞渺时,裴行昭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笑容,朝虞渺挥手。
“虞渺,你总算来了!”
一阵林风吹过,虞渺觉得有些阴冷。
她心上压着块石头,直直喘不上气。
想到刚刚虞知月是如何警告她,教她拒绝裴行昭的,她连一抹假笑都扯不出了。
裴行昭是当今太子的表弟、宁王府的世子,得罪裴行昭,相当于得罪了京中权贵子弟。
不过她这辈子也不指望嫁给裴行昭,去王府做个看人脸色的妾室,和一群被困在后宅的女子争同一个男人的宠。
她站在亭子外,朝裴行昭浅浅行礼,眼睛盯着地面,努力忽视他炽热的眼神。
裴行昭很俊美,浑身充斥着朝阳般的蓬勃力,任谁看了,都会喜欢他的朝气。
反观她,自卑怯懦,脸色暗黄,长期一副没吃饱饭的模样,唯独一双眼睛乌黑水润,清澈漂亮。
“裴世子,我心中有人,没法再答应你。”虞渺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亭子里,裴行昭脸上的笑容霎时僵硬。
今日他盛装打扮,特意挑了和虞渺初见时穿的绯红锦袍前来赴约,想和她面对面谈谈,谁知他才说了一句话,就被虞渺拒绝了。
“哎呀,”虞知月瞧见虞渺听话的模样,故意上前给她难堪,“妹妹你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怎么一开始不和裴世子说清楚呢?反而浪费裴世子这么久的时间。”
虞渺低头咬着唇,苍白的唇色溢出血红,心里是无法压下去的愤怒和委屈。
待她替嫁后,在裴行昭心中,她就会彻底变成一个贪慕虚荣、攀炎附势、心机深沉的不堪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贪慕虚荣,放不下裴世子的身份家世,如今我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就算裴世子喜欢我,宁王也只会让我去你身边做个妾室。我不想做妾。”
裴行昭不相信自己看错了人。
虞渺虽然看似软弱,但那双眼睛里暗藏的,是他在京中女子身上从未见过的坚韧——如野草般,想要活下去的坚韧。
他问:“你是真的有心上人?是谁?”
虞渺闭上了眼睛,“反正不是世子您。”
“呵,那就祝你如愿以偿。”
裴行昭移开脸,心口堵着气,笑容被失落的怒火替代,大步出了亭子,和虞渺擦肩而过,消失在竹林间。
虞渺只能看见擦肩而过时那一抹昂贵华服的衣摆,暗纹流动,如他人一般尊贵。
而自己,永远是粗糙布衣。
一时间,竹林里只剩下虞渺和虞知月。
虞知月见她这幅忍气吞声的懦弱模样,心下讥讽,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妹妹,裴世子待你如此真诚,你又何必作弄他的感情呢。”
虞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裴行昭已经走了,再演戏还有意思吗?
她实在没有心情和虞知月纠缠下去,也不想一直停留在这陌生的地方。
虞渺刚离开,另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竹林间显现。
“啊,载宁哥哥,你怎么过来了。”见到赵载宁出现,虞知月故作惊讶,“刚刚......你是看到了吗?我妹妹虽然有些好高骛远,但本性还是不坏的,还请你不要说出去,免得坏了她名声,将来不好嫁人。”
赵载宁没有应承她的话,神情淡漠,嗓音微沉:“风亭比琴你没有去,太子正寻你。”
虞渺回到水榭宴席上,刚出现,周围议论她的声音,便如掐脖的鸟雀,顿时静止。
她低头拨弄着盘中食物,只觉得如同嚼蜡。
当悦耳的琴音从风亭传来,她抬眸看去,虞知月正在亭子里演奏。
她一身白衣,身后左边站着一个蓝衣儒雅青年,手中持扇,眉目温柔地看着她抚琴。
右边风亭连接桥廊的位置,赵载宁倚靠着柱子,似乎也沉醉其中。
好一幅美人抚琴,文人倾慕的艳丽矿彩画。
虞渺看着周围的女子脸上流露出的羡慕神色,有些恍惚地想,她不需要关注,不需要多么高贵的身份,只想吃饱穿暖,和娘亲过悠闲快乐、无病无灾的生活。
偏偏这样简单普通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几曲结束后,虞渺坐在水榭里,只见虞知月正遥遥朝她招手。
确定是在喊自己后,她心里又沉重了几分,起身朝风亭走去。
走到风亭外,目光扫过背对着她,环臂倚靠着柱子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肩宽腿长,她的个子只堪堪到他胸口。
虞知月笑容温和地朝身边两位大晋最有权势的男人介绍着她。
“这是我庶妹虞渺,裴世子喜欢的人就是她啦。”
虞渺闻言,面色无常,浑身血又冷下几分,她不觉得荣幸,只觉得难堪。
“哦,”太子瞥了虞渺一眼,见到她容貌时,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便收回目光,显然是不感兴趣了,“我们走吧。”
虞知月抱琴起身,走到虞渺面前,将手中的琴塞给了她。
“妹妹,还麻烦你帮我把琴带回府,太子哥哥和载宁哥哥要带我去骑马,估摸会晚些回去。”
虞渺应下,抱着沉重的木琴,站在那儿,等待他们离开。
赵载宁是最后走的,路过虞渺身边时,虞渺闻见了一股似腊梅的冷香。
下个月,她也许会死在这个人手里。
天空飘起细雨,灰青的云慢慢聚集,笼罩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虞渺从未摸过这样贵重的琴,自然不知道琴是不能淋雨的,等她回到虞府,随之而来的是虞知月的打骂。
但这种阴云笼罩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听说赵载宁和太子得知她爱琴被庶妹毁坏一事,分别送了一副价值千金的古琴给她。
日子如白驹过隙,惊慌度日中,虞渺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这场婚事,比她预想中,更令人痛苦作呕。
六月十四,宜祈福、成婚。
皇帝命司天台观天象算出的黄道吉日,却是不怎么吉。
明明前一刻还太阳高照,后一刻就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虞府里,虞渺穿着红底绣金喜服,软绵绵倒在地上,像一团滩泼泄在地、燃烧着的红色鲜血。
两个丫鬟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擦去了下巴上的药水,再度补了口脂。
虞知月坐在妆台前,拿出妆奁里精美华贵的牡丹步摇,转头看向虞渺,随后起身,将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间。
冰冷的钗尖刺破虞渺的头皮,她却不怎么感觉到疼。
因为身上冒出的红肿疹子,摩擦着衣物,又疼又痒,恨不得让人剥下一层皮。
虞知月拍了拍她的脸颊,“妹妹,这就当我赠你的新婚礼物了,那些带去将军府的嫁妆,可要记得退回来,毕竟,那都是我的东西,让你蹭着走个排场,已经是你这辈子最高的待遇了。”

虞渺抬头,与那双清澈的少年眼睛赫然对视,刚想接过手帕,左侧又递来了另一方浅灰手帕。
赵载宁半阖着眼,神情慵懒地望着她,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手帕,伸在她面前。
他分明是故意的。
虞渺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戏谑。
裴行昭蹙眉,莫非赵载宁和虞渺之间,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合?
可从虞渺刚刚的反应来看,他这番作态,分明是给虞渺难堪。
虞渺僵着伸到半空的手,她不想得罪赵载宁,也不想让裴行昭难堪。
“茶水泼得多,两块帕子正好擦干净。”
她迅速从两个男人手中抢过帕子,胡乱地擦去身上的水渍。
赵载宁见她缩成鹌鹑的样子,唇角弯起一抹笑。
看来是余情未了吗?
裴行昭很想开口问她的近况,他不相信虞渺会做出那种在大婚日迷昏嫡姐替嫁的事。
那天虞渺在将军府拒绝他后,他回去消沉了些日子,被心上人欺骗的感受并不好。
但仔细想想,虞渺向来谨小慎微,又处处忍让,怎么会是那种玩弄他人感情的女子呢?
奈何赵载宁在这,虞渺毕竟还是赵载宁的妻子,他不能逾越。
马车停在了天围山脚下,平整的土路没入茂密林间,外面搭建的棚子下,有几位侍从牵马而来。
虞知月见到自己喜欢的那匹枣红马,立即上前抱住了马脖子,顺了顺毛后,潇洒地踩着马镫上马了。
李茂昨日便遣人在此处准备好了马匹和弓箭,见虞知月高兴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
虞渺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
太子喜欢虞知月,虞知月又一心权势,怕是和赵载宁没缘分了。
“我不会骑马,带着我进山不方便,我在这等着就行。”
虞渺再次提出不与他们秋猎,她可不想去看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万一她拖了后腿,指不定就得罪了谁,又得遭殃。
“我射艺一般,不如虞二小姐骑在马上,我牵着马,带你进去转转?”
裴行昭特意挑了两匹温顺的马,牵着马走到虞渺面前。
“不必了......”虞渺还想拒绝,却被赵载宁打断了。
赵载宁睨着她,看不出眼底情绪,冷声说:“裴世子一番好意,你几番拒绝,可不要扰了众人兴致。”
虞渺垂着目光,听着赵载宁那番话有些刺耳,心情顿时沉闷了。
“那就劳烦裴世子了。”
“我扶你上马。”裴行昭抬起手臂,让虞渺扶着他,踩上了马镫。
这马快比她人还高了,坐在上面心惊胆战,却别有番风景。
虞渺突然感觉有人触碰自己的脚踝,顿时一惊,低头看去,裴行昭正抓着她的脚踝,给她调整马镫的位置。
“用脚掌踩马镫,不然脚容易被马镫套住。”
“谢谢裴世子。”虞渺看着他的侧脸,英俊少年,意气风发,不免有些耳红。
“行昭你何时如此细心了?”李茂温润的脸上满是笑意,他可从没见过自家表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未等别人回答,虞知月立即接话:“裴世子从前可喜欢我妹妹呢,不过可惜,我妹妹已经是将军夫人了。”
听到这话,李茂这才正眼看向虞渺。
“哦,她啊。”
话语意味不明,虞渺尴尬着扯出一抹笑。
对方是太子,天子储君。如果不是赵载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太子。
众人准备间,赵载宁提起弓箭和箭筒,翻身上马,姿态利落,驱马先进了林子间。
李茂见此,心里好胜的本性冒出了出来,立即驱马追上了赵载宁。虞知月紧随其后。
山林入口处,只剩下虞渺和裴行昭。
裴行昭骑在马上,牵着虞渺的缰绳,沿着土路慢悠悠进了林间。
两匹马走到一处高坡,眼前没有的树林的遮挡,虞渺便得以看见漫山青绿中,如用朱笔皴染而成的枫林。
红绿相间,极为漂亮。
“这天围山中多枫林,中秋正好是赏景的时候。”
“真好看。”
虞渺被眼前壮阔的风景震撼,才觉后宅那四方天地间的银杏树,形单影只,拘谨可怜。
“虞渺。”
裴行昭突然唤她名字,虞渺看向他,他双眼明亮,令虞渺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目光。
可千万别再提从前的事了。
“你想学骑马吗?”
听完他接下来的话,虞渺松了口气,这才开口回答:“想学。”
“我教你。”
虞渺原本不理解,为什么虞知月总迷恋和他们骑马游玩,当她真的能够自己握住缰绳,掌控一匹烈马的时候,这种征服感很难言喻。
她可以拉住缰绳,操纵马匹,奔向任何一条由她选择的道路。
本来有些冷的秋天,连凉风都无法将她心口的热意熄灭。
裴行昭看着虞渺驱马小跑,提速到了她身边。
“你骑马很有天赋,比我当时学得还快。”
“真的吗?”
她回头,发尾飞舞,眼睛亮晶晶的,像从树叶间隙中投下的碎金日光,璀璨夺目。
裴行昭仿若被吸走了神魂,他想,自信的虞渺真好看。
两人没有打猎,很快就跟上了前面打猎的三人。
赵载宁见虞渺可以自己牵着缰绳驱马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虞知月刚射出一箭,转头时,抓住了赵载宁那一闪而过的神情。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虞渺和裴行昭并列而来,她当即知晓赵载宁是为什么惊讶,随即扯开话题。
“裴世子,你来得刚好,太子哥哥说要比比谁猎得多呢!”
“哦?打算怎么比?”裴行昭本就喜欢追猎,顿时来了兴趣。
李茂收起羽箭,朝虞知月抬了抬下巴,“咱们男人比,让知月先带着她。”
虞渺立即开口,“姐姐也喜欢骑射,不如我慢慢跟在你们身后,这样都不耽误。”
让她和虞知月单独在一起,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虞渺,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虞知月皮笑肉不笑,转头朝三个男人道:“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虞渺不禁抓紧缰绳,下意识看向赵载宁,他看都没看她,拉着缰绳就进了林子深处。
也是,虞知月在他眼中,估计是个单纯活泼的小太阳,怎么可能是那种背地里欺辱妹妹的人。
人一走,林子里顿时静了不少。
“走吧。”
虞渺跟在她身后,耳边隐约能听见野物中箭的哀嚎声。
下一刻,原本在她前面不远处的虞知月,身下的马突然发狂,朝着灌木杂草丛生的偏林里冲去。

今日大婚,她和虞知月会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她代替虞知月进喜轿。
虞渺任由丫鬟打扮,穿上了原本属于虞知月的喜服。
赵载宁足够重视虞知月,喜服都是由宫里给皇帝制衣的绣娘制成。不过,虞渺穿着大了很多,只能里面一层一层地套里衣,好撑起外面的喜服。
虞渺感受到了虞知月的恐慌和焦躁,这些坏情绪全都倾泻在了她身上。
虞知月很害怕,害怕赵载宁不杀她,更害怕两人洞房。她甚至不敢想象,赵载宁那样俊美似天神的人,和虞渺在一起的模样。
只能让赵载宁彻底厌恶她,从里到外。
所以,她给虞渺下药,只要赵载宁脱去她的衣服,就会看见她浑身溃烂的皮肤,兴致全无。
这场盛大的婚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替换了新娘。
出嫁这天,虞渺穿上了她十八年来穿过最好最美的华服。
昂贵的金饰压在她的头上,好似顶着一块巨石,让她总有种脑袋分家的错觉。
她摇摇晃晃坐在喜轿里,浑身疼痒,她双手死死抠在一起,生怕自己把皮肤抓烂。
然而衣服太厚,喜轿里又闷,她头脑发晕,隐约有要中暑的迹象。
行至半路,果然下起一阵暴雨,连上天似乎都在反对这门亲事。
当喜轿停在将军府门口,她从轿子里出来,感觉到身旁的人为她撑了雨伞。
虞渺看不见眼前的风景,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有一只大手,扶着她走进将军府。
欢快的喜乐入耳,令她大脑里响起长久的耳鸣,一切嘈杂声隔绝在外,听不真切。
恍惚得就像在沉溺在水中,令她窒息。
经过冗长的礼仪,待拜过天地,便进了喜房,四周寂静下来后,虞渺僵直地坐在婚床上,忍着皮肤上的刺痒,等待着赵载宁。
她害怕自己晕过去,在没有知觉的时候就脑袋分家,起码也要保持清醒,争取一线生机。
虞渺脑子里设想了无数个赵载宁掀开盖头,发现她不是虞知月的画面。
他会暴怒,骂她不知廉耻?
或者是直接抽出佩剑,一刀宰了她了事?
天色渐晚。
虞渺肚子响个不停,她摸到了身后床铺上的花生,剥了几个啃了后,更加饿了。
正当她准备掀开盖头的时候,门响了。
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随着脚步声逼近,虞渺的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她隐约看见一双黑色皂靴停在她面前。
紧接着,金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他拿起了称杆。
虞渺顿时被屋内明亮的烛光照得睁不开眼,还未等适应,她慌忙从床缘滑跪了下去。
头上的金饰因为她止不住的颤抖,发生碰撞的叮铃声。
她语气颤抖,含着哭声:“赵将军,我从小便对你爱慕已久,是我出阁前迷晕姐姐,偷偷顶替了姐姐的亲事,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你要杀我我也没有怨言,就算只能跟你做一日夫妻,我也如愿了,只求不要迁怒虞家......你若不杀我,我日后甘愿为妾,一心一意侍奉赵将军,赵老夫人和未来的赵夫人,我真的不是有意顶替,我是故意、不,我不是故意的......”
虞渺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通,纤细的手掌撑在地上,厚重的喜服要将她压垮。
赵载宁只能看见她的凤冠上流苏,随着她颤抖的身体,不停地叮铃作响。
虞渺嘴巴都快讲干了,眼泪也要流完了,面对生死的恐惧到了极点,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她忍不住慢慢抬头,在瞧见那张脸时,脑子里突然放空了片刻。
她原以为,在战场饱经风霜的将军,本应该是满脸胡须,糙皮怒目,就算赵载宁再如何俊美,也不会像裴行昭那般矜贵。
可赵载宁也生了一副金尊玉贵的皮囊,偏生比裴昭更加狂放不羁,宛如水墨画中猛然乍现的烈烈灼日。
由于常年身居高位,在审叛军、抄贪官这样生杀予夺中淬炼而成的狠戾气势,一双眼锐利似狼,仿佛能将她一切藏在心底的肮脏秘事剖开袒露。
红袍喜服艳艳,烛光为他镀上一层柔辉,真如武神降临,气势煞人,漂亮得不似凡人。
难怪那些人用玉面杀神来称呼他,可能在被他宰了前,看见他这张脸去死,能死得没那么痛苦。
虞渺可不想死,她愣怔着,缓缓垂下头,不敢再直视他。
她如此姿色,在他面前如将要死亡的野草,枯黄,萎靡,丑陋,更怕自己冒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她喉咙干得发疼,等待着眼前人给她判词。
赵载宁望着虞渺那一截纤细脆弱的脖颈,颈椎骨头似乎只覆盖了一层皮。
这个女人,除了一双眼睛圆润有神,整个人就像只被虐待的可怜黄犬,瘦得不像话。
胆小,怯懦,自卑,这是虞府养出的千金吗?
他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虞渺的脖颈一侧,拇指抵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虞渺跪在地上,感觉到他温热的指腹贴着自己的肌肤,骨感有劲的手指在不断掐紧她的脖子,强制让她抬起了头。
男人身上冷淡的香钻进她的鼻腔,那双琉璃眼,视她如蝼蚁般轻蔑。
虞渺呼吸急促,垂下睫毛,颤抖着错开他的注视,不敢去看他。
赵载宁认出她了,是那日在竹亭拒绝裴行昭的女人。
她说自己有心上人,更不甘心为妾。
所以,这是把目标放在他身上了?
他厌恶上京这些尸位素餐、贪得无厌的官员,为了权势在朝堂内互相倾轧,包括他们的子女,亦成了获取权势的傀儡。
极少有人敢试图踩着他上位,因为一旦惹得他不快,下场就是抄家流放。
巴不得他沦为阶下囚的人也不在少数,只要他一死,这些被他镇压的牛鬼蛇神,就能重获自由。
脖颈间的手愈发收紧,虞渺下意识地攀上他的手背,无力地挣扎,想要呼吸。
赵载宁看见她指甲缝间残余干涸的血,以及长袖滑落,手臂上露出的溃烂伤疤,收紧的手指缓缓停下,突然生了出几分兴趣。
他不得不佩服虞渺的演技和狠心,但他从不吃女人扮可怜这套,
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不过几个月,就能让裴行昭为了她和宁王作对,要娶她为妻,如今又进他将军府,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
“告诉本将军,你背后的主人是谁?”
虞渺大口喘气着,从鬼门关收回了半只脚,她目光涣散,有些没听懂赵载宁的话,难不成他想让她为奴?

“看她丑得像只掉毛的鹌鹑,宁王府的裴世子看中她哪儿了?”
“别说了,好歹是府里的二小姐。”
“你说她是二小姐?要是被小姐听见,你少不了一顿板子......”
虞渺从后院柴房进了前院,迎面走来两个抱着脏衣篓的丫鬟,见到虞渺出现在这,目光一惊,紧接着两颗脑袋就凑一块开始窃窃私语。
虞渺缩着肩膀,避开目光,但还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虞渺十八年来默默无闻,因为宁王府世子的高调示爱,如今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了上京贵女们口中攀炎附势、心机深沉的工部尚书虞府庶出的二小姐。
也正因如此,她的嫡姐虞知月心生嫉恨,折磨她的手段,比以往更甚了。
可为了病重的娘亲,她不得不忍。
夏雨滂沱,天地间涌动着闷热潮湿的气息。
虞渺气喘吁吁,提着湿漉漉的油纸伞,疾步穿过花园游廊,一身薄绵襦裙都被汗水打湿。
娘亲病重,她没钱买药,嫡姐又故意压了她两个月的例银,情急心切,只能去书房找不管后宅事的爹求助。
她站在书房外,正想敲门,房里突然传来了虞知月的尖叫声。
“我不嫁!我不嫁!”
书房里,虞知月歇斯底里,发了疯似地把案上的瓷盏往地上摔。
大夫人齐曦出言安慰:“赵载宁不是对你有意吗?嫁过去他必然会好好待你,何况圣旨已下,你不嫁,就是抗旨不遵啊!”
“娘,你是不是傻?我接近赵载宁,是因为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有他庇护,京中子弟都会对我敬重几分。可他是个武将,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在战场,”虞知月脸色又黑了几分,“而且......就算我嫁过去,正妻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
“那怎么办?”
虞知月冷笑,“太子前些日子,才赠了我一副琴,他既然对我有意......我不信赵载宁还会与太子抢人。”
大夫人心里一惊,急忙开口劝她:“你是虞府的嫡小姐,如此品行不端的事,万不能做!”
“那又如何!不然等着去将军府被磋磨一生,到头来和那赵老夫人一起守寡吗?”
虞渺站在门外,看样子她爹虞山衡不在里面,虞知月算计太子抗旨赐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她也不敢再听下去,继续听下去,恐怕要小命不保。
她转头想走,飞舞的发尾却勾住了门上的铁环。
一声闷响落下,虞渺惊得浑身发毛,便听见背后书房的门打开了。
眼前是大雨如注,雨水不要命似地砸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噼里啪啦作响,身后却仿若寂静的地狱,将要吞噬她的性命。
虞知月阴冷的目光,如蛇一样攀上了她的脊骨,令她寒毛直竖。
虞渺喉咙滚动,止住了往雨中逃跑的冲动,几番冷静下,垂眸转身,朝门内的虞知月作揖。
虞知月不准她喊姐姐,她只能如下人般称呼她小姐。
“小姐,我来找爹,不知他在不在......”虞渺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虞知月上下打量她,忽然扯出一抹笑,柔声问:“你刚听见什么了?”
“啊?......我刚到,才敲门,你就来开了。”她只能装傻,盼着虞知月能放过她。
从小到大,她只要示弱,让虞知月觉得欺负她没意思,就能少遭些苦吃。
虞渺佝偻着背,盯着沾染黄泥的泛旧鞋尖,沉默间,虞知月的细白生嫩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虞知月打量着她细弱的身子,虽瘦得不像话,却也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女子意趣。
马马虎虎,也算个女人,也难怪那裴世子能看上她。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坐,来帮我一个忙,如何?”
一双手突然攥住了虞渺的衣领,她惊惧地抬头看去,虞知月红着眼,揪着她的衣领,神色狰狞。
在虞渺愣怔的目光中,她双手猛地往下一压,虞渺一时不查,膝盖扑通跪在了地上,就这样被她拖着往前跪行,进了书房。
虞渺整张脸都被衣领勒得涨红,喘不上气,双脚胡乱蹬着,鞋上的黄泥弄脏了地面。
膝盖一阵阵刺痛传来,有什么尖锐的碎片,刺进了她膝盖的皮肉里,她五官都疼得皱在一块,硬是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膝处的裙摆很快被鲜血染红,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越痛苦,虞知月就越高兴,越来劲。
虞知月拖着虞渺往前一扔,将她摔在那些碎掉的瓷片上,听见她倒吸气的忍痛声,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她听见了?”大夫人端着茶盏,看着虞渺留下的黄泥和血迹,神情嫌弃。
就在刚刚,虞知月心里冒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能让她不用嫁给赵载宁,又能让她在赵载宁心里永远留下一个位置,最重要的是,她不必担着毁名声的风险,去爬太子的床。
只是,怕是要便宜了虞渺。
“圣旨赐婚,赐的是虞家小姐......”虞知月低头看向虞渺,脸上带着略显疯狂的笑意,“这虞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小姐。”
大夫人放下茶盏,语气严肃,“你打算让她替嫁?天子赐婚,替嫁被发现,会连累整个虞府!”
“倘若是她以死相逼,从我手中抢走这门婚事呢?”
虞知月双眼透出狠意。
若是虞渺以死相逼,从她的嫡姐手中抢走这门亲事,届时拜堂成亲洞房夜,虞渺身份暴露,一切已成定局,众人只会心疼虞知月,有这样一个白眼狼妹妹。
就算天子要降罪,也只会同情她被庶妹算计。
至于虞渺是死是活,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大夫人发问。
虞渺疼得浑身颤抖,手掌也被瓷片划破,溢出鲜血,她撑着掌根坐起身,眼泪从眼眶滚落。
她听见了虞知月的谋划,可她又不是蠢货。替嫁一事被发现,遭殃只会是她这个没有背景的妾生女。
虞知月笑得温柔,蹲下身子和虞渺平视,“你娘好像快病死了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虞渺瞳孔空洞,死咬着唇,心里天翻地覆,惶惶不安。
她声音沙哑,“你让我顶替你嫁过去,赵将军必会逼问我事情缘由,你就不怕我坦白交代,让他恨你?”
虞知月脸色霎时阴沉,站起身鄙夷地俯视着她,“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赵载宁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不如从今天开始,我就彻底断了你和你那个病鬼娘的例银,再把你买的那些廉价补药一把火烧了,你觉得怎么样呢?”
人有权势,踩死她这样的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
无人在意她们的性命。
虞渺咬着苍白的唇肉,直到血腥蔓延,她睁开眼,语气带着几分凄惨的决绝。
“赵将军性情暴戾,我嫁过去,当天掀开盖头我就得死,左右都是死,我为何还要听你的话?”
虞知月没想到,平日懦弱胆怯的虞渺,现下竟然格外倔强。
“那好啊,那这件事,就要变成你那位娘疯疯癫癫,迷晕嫡女,自己钻进了花轿之中!大婚夜,赵载宁掀开盖头,发现是个老疯妇,你猜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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