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望,心头皆有千言万语,却无一言出口。
秦殊言先一步开口,声音淡淡:“我说过,京城不适合我。”
裴允昭看着他,眼底隐隐有痛苦:“我……只是想让你远离此地。”
秦殊言轻轻笑了,目光却有些悲凉:“可你忘了,我的心早就被你困在这座城了。”
裴允昭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最终只叹道:“秦殊言,若我能放下一切……”
秦殊言抬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声音温和却疏离:“允昭,太迟了。”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曾经的情感,已被权力、欲望、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回不去,也再没有未来。
数日后,皇子萧景昭施计,令秦殊言背负罪名,被流放边疆。
裴允昭站在朝堂之上,听着御史宣读圣旨,心如刀绞,却只能低头跪拜,眼睁睁看着秦殊言被押送离京。
而秦殊言在离去之际,只轻轻回头,留下一句:“来生若有缘,别再入仕途。”
裴允昭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指尖缓缓收紧,眼底再无光亮。
江湖远人,盛京再无故人。
年复一年,裴允昭仍在朝堂沉浮,终身未娶,日日埋首政事,而他心底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牵挂。
江南医馆依旧存在,苏婉终身未嫁,日日在小镇里望着远方,心知某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而边陲的风雪中,一个行医郎中,静静地坐在荒废的医馆里,缓缓铺开一封信,落下一行字——
“长安已无故人,世间再无裴允昭。”
第六章:余生 - 恨别长安
寒风呼啸,边陲的雪落了一夜。秦殊言独坐在破旧的医馆里,屋内仅存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得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中轻轻展开一张早已泛黄的信纸,上面熟悉的字迹已微微褪色,唯有那句——“江南风暖,可安好?”仍然清晰可见。
他苦笑一声,抬头望向窗外的漫天飞雪,喃喃道:“江南早已不暖,心也早已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