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悦,上辈子,我宛如一片凋零在狂风中的残叶,是活活被父母吸血,被兄弟冷眼旁观,在那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挣扎,直至耗干最后一丝生气的可怜虫。
当记忆如同一扇陈旧腐朽的门,缓缓回溯到小时候,那些被苛待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父母的偏爱,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如同毒瘤一般,在我幼小且脆弱的心灵里野蛮生根、肆意发芽。
就拿日常饮食中的一点小甜头来说,家里偶尔会出现一些诸如糖果、糕点之类的稀罕吃食。每次这种时刻,我满心期待的目光总会在瞬间被父母冷漠的动作浇灭。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将那仅有的一点美味,满脸宠溺地递到弟弟手中。
弟弟呢,笑嘻嘻地一把抓过,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碎屑落得满身都是,而父母就在一旁,眼神里满是疼爱,还不忘轻轻帮他擦拭嘴角。
我站在一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喉咙里涌动着渴望的酸涩,吞咽下的是满心的委屈。那为数不多的美味,我连凑近闻一闻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更别提品尝了。
到了过年,本是孩子们满心欢喜迎接新衣的时刻,于我而言却是又一场伤心的闹剧。弟弟欢天喜地地试穿他的新衣,崭新的款式紧跟城里孩子的潮流,面料摸起来厚实又暖和,一看就是父母精心挑选、花了大价钱的。
他穿着新衣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像一只欢快炫耀的小孔雀,父母在一旁看着,脸上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地夸赞着。
而我呢,只能畏畏缩缩地从角落里翻找出亲戚家淘汰下来的旧衣。那些衣服被送来时就已经皱巴巴的,颜色暗沉得如同老旧的抹布,凑近还能闻到一股陈旧的霉味。
仔细一看,袖口和领口处满是洗不掉的污渍,像是岁月留下的丑陋伤疤,还有大大小小补丁,歪歪扭扭地缝在衣服上,仿佛是在嘲笑我的落魄。
我颤抖着双手穿上,寒意瞬间顺着皮肤直往骨头里钻,可身体的冷哪及得上心里的寒。
上学的日子,对我来说,那真的是一场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