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种了许多年地,最多混个温饱,压根攒不下几个钱来,更别提发家致富了。
那种事,连影都没有!
若是碰到天灾,田里粮食欠收,就只能委屈肚子了。
综上所述,一些人心里,不是不想换个活法,让自己过得体面点,但苦于没有机会。
而今天的榜文,的确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常言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机会再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何况,县太爷大发善心,肯借钱给他们做生意,而且不要利息......
听上去,似乎不错啊!
没准,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有想法兼胆子大的,已经举步走向县衙,去打探消息是佛可靠了。
内心犹豫的人,则立即返回家中,打算和父母妻儿商议下,看要不要赌一把。
剩下的,都是来瞧热闹的。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便各自散去......
同一时间。
与定远相邻的几个县,莫名其妙的来了些生面孔。
他们有的装作算命的先生,看病的郎中,沿街叫卖的商贩,专往酒馆、茶楼等人多的去处聚集。
“喂,你们听说了没?”
“定远县新来了一位县令,好像很重视商贾,颁布了诸多利好政策,真是年少有为啊!”
“是啊,我也有所耳闻!”
“生意人去了,简直是如鱼得水,赚得更多呢!”
没错!
这些大肆宣扬的,就是李芳派出的人形肉喇叭。
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把别处的富商吸引来。
在这个消息闭塞,通话基本靠吼的时代,一传十、十传百,不愁没人知道。
果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消息传到那些生意人耳中,立马动了念头。
对他们而言,去了定远,似乎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
另一边,京城。
近来,胡惟庸与杨宪的矛盾愈演愈烈,已然进入白热化。
双方互相攻讦,不死不休。
每天的早朝,都会演变成激烈的口水对喷。
甚至,如果朱元璋允许,他们恨不得打一架。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何况,杨宪的行为愈发嚣张跋扈,丝毫不知收敛。
不仅到处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把朝廷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呼风唤雨。
但凡与他意见相悖的同僚,都会被他的爪牙群起而攻,落得个罢官免职,死于非命的下场。
上个月,以滥言蛊惑,居心叵测的罪名,将御史刘炳斩首示众,想借机立威。
随即,又将染血的刀锋,对准了中书参政汪广阳。
一系列无法无天的举措,让朱元璋忍无可忍,怒气值来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这天朝会,户部尚书吕昶做好了舍命一搏的准备,把官帽捧在怀中,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
旋即,用极其激烈的言辞,把杨宪的罪证当众揭发,条条陈奏。
如果说胡惟庸一派,是为了个人私欲,才向杨宪发起挑战。
那么,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就是单纯瞧不上杨宪的为官以及人品,誓不与此贼同殿称臣。
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可惧?
豁出去,拼了!
只见他走到朝堂中间,扑通跪倒。
“陛下,杨宪乃是朝中祸害,罪不容诛!”
“自到任中书省以来,到处安插党羽,拉拢亲信,种种行径,岂是臣子所为?”
“不仅如此,杨宪其人阴险歹毒,谁不服从他的号令,就会被罗织罪名,蒙冤下狱,甚至死于非命!”
“上个月,在午门外被斩的刘炳,就是最好的佐证。”
“陛下,如果继续放任此贼胡作非为,不予追究,我大明迟早要日月无光,国将不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