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我只是笑笑：“因为我欠一个人承诺。”
是的，我欠她一个承诺。她教会我，死亡不是终点，爱才是。所以我要用余生来还这个债，用自己的方式继续治愈那些像她一样的灵魂。
每到雨天，我就会想起那条长长的走廊。她总是走得很慢，说喜欢听雨滴打在走廊顶棚的声音。现在我明白了，或许她只是想把每一个瞬间都走得久一点。
有时候，我会梦见那个场景：她穿着婚纱，躺在诊疗椅上，对我说“我的病好了”。那个瞬间，她脸上的幸福是那么真实，让我舍不得醒来。
今天是第312次随访。我照例换上白大褂，坐在诊疗椅前。海风吹来咸咸的味道，窗帘轻轻飘动。
“苏杉，”我轻声说，“今天的天气很好。我给一个病人放了那首《死亡华尔兹》，她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音乐。我说，这不是悲伤，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爱情。”
我拿出病历本，写下今天的记录：
“苏杉，27岁，第312次随访，情绪稳定。依然是最美的病人。”
合上病历本，我看着夕阳慢慢沉入海平线。在那片金色的光芒中，我仿佛看见她还站在那里，穿着白裙子，对我微笑。
“医生，”她说，“我的病真的好了。”
是的，你的病好了。而我的病，大概要等到重逢那天才能痊愈。
但没关系，我愿意带着这份思念，继续完成你未完的心愿。
毕竟，这世界上，总要有人记得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在生命的尽头，教会了一个医生如何去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