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双卿祁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全局》,由网络作家“温何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月湖边的大柳树下,一身鹅黄布衣的女子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此时天色落幕,昏黄的晚霞绸缎般的落在湖里,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拐角处的阴影里,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阴沉的两双眼睛像毒蛇似的紧紧缠在她身上。其中那女子开口说道:“爹,如今这小贱人可是厉害得紧,咱们现在想下手可是不太容易。”林天生听着女儿这单纯的话,笑呵呵的摸了下她的头发,翠屏不解的看向他。他道:“傻孩子,就怕她不搞事,只要搞事就容易露出破绽,现在这时机才正是搞死她的好机会。”他抬头望去,女子已经收拾完毕,正沿着卵石路慢慢走,腰间还别着那个针灸包,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针包,说道:“那小贱人不就是仗着那几根破针吗?要是咱们在针上涂点东西......”翠屏瞳孔皱缩,...
《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全局》精彩片段
白月湖边的大柳树下,一身鹅黄布衣的女子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此时天色落幕,昏黄的晚霞绸缎般的落在湖里,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
拐角处的阴影里,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阴沉的两双眼睛像毒蛇似的紧紧缠在她身上。
其中那女子开口说道:“爹,如今这小贱人可是厉害得紧,咱们现在想下手可是不太容易。”
林天生听着女儿这单纯的话,笑呵呵的摸了下她的头发,翠屏不解的看向他。
他道:“傻孩子,就怕她不搞事,只要搞事就容易露出破绽,现在这时机才正是搞死她的好机会。”
他抬头望去,女子已经收拾完毕,正沿着卵石路慢慢走,腰间还别着那个针灸包,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针包,说道:“那小贱人不就是仗着那几根破针吗?要是咱们在针上涂点东西......”
翠屏瞳孔皱缩,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嘴角扬起一股诡异的笑。
她道:“还是爹厉害!要是有人被她治死了,看王妃不打死她!”
......
贺双卿对某些居心叵测的筹谋一无所知,她正兴致勃勃的跟祁奚聊天。
你也太厉害了,刘妈的腰疼都是陈年旧疾了,没想到被你几针下去,竟然好了大半!
当时刘妈都给她跪下了,热泪盈眶的要给她当牛做马,直言自己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轻快的身子。
别说刘妈了,就连她都被震惊了。
真不愧是玉堂春的儿子,话说你医术这么厉害,以前定下过苦功吧。
她想着,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医术,一定用了很多的精力。
想到这里,她奇怪的问道,你是当今最年轻的首辅,还是鹤归的唯一传人,你......你是天才啊!
祁奚挑了挑眉,对于她的震惊无感,要是说自己会的不止这些,她不得吓死。
最后一点夕阳落下,月亮悄悄爬上她的窗子,祁奚看向窗外的天空,心里默默算了下日子,随后对她说道,把灯点上吧,今夜警醒一些。
贺双卿从桌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房间内唯一一盏蜡烛,烛火瞬间狰狞的燃起,照亮了她的影子。
一道人影两个灵魂,正齐齐看向门上的落栓。
应该......没事吧......贺双卿犹犹豫豫的说,要不我顶把椅子?
祁奚排除掉林天生直接杀掉贺双卿的可能性之后,随性的说道,都可以,你安心睡吧,我晚上警醒着帮你听动静。
虽然他和贺双卿共用一双眼,但感知还在,要是有人偷摸进门他都能感觉到。
贺双卿欣然应允,只是,可是明日你还要看病,一夜不睡吃得消吗?
无事,习惯了。
挑灯夜读这种事情对祁奚来说太常见了,尤其是后来入内阁之后,书房里的灯经常彻夜不熄。
就这样,深夜之时某个贼人偷偷撬进她窗户之后所做的事情被某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
清晨天刚亮,哼哧哼哧劈柴的贺双卿就被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香月叫走了。
她难掩兴奋的跟在后面,脑子里已经乐开了花,首辅大人!王妃真的知道我了哎!你算的也太准了!
嗯哼~
祁奚丝毫不意外,据他所知,李月容的顽疾早就拜遍了京城各位大夫,甚至连太医院都不知被她借此收拾过多少次。
对于这种求医心切的人来说,但凡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的。
哪怕只是个烧火丫头。
围绕白月湖穿过重重垂柳,随后走一段卵石路路过湖心亭,等看到莲花池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王妃所在的揽月阁。
还未进院,一大片海棠树争先恐后的映入眼帘,有些树上已经绽开了花苞,娇艳的立在风中。
贺双卿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迅速的低下眼帘。
王妃头痛的厉害,耐心早已告罄,瞧见人来甚至都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语气里充满了浓重的不满:“快些!”
“是。”
应答之际,祁奚迅速接管了身体,随后微微福身,对王妃说道:“请王妃卸下钗环。”
李月容终于抬眼看向面前这个不知死活敢命令她的丫鬟,刚要发怒,头痛突然敲锣打鼓重新席卷而来。
她狰狞的看向身后的梳头丫鬟,怒道:“还不快点!”
小丫鬟急忙手脚麻利的拆掉刚刚梳妆好的头发,祁奚趁此时观察王妃的脸色,问道:“请问您能具体描述一下是怎样的疼法吗?是刺痛、胀痛、还是阵痛?”
李月容本来就头痛欲裂,哪里听得见这么聒噪的丫头,大怒道:“本宫要是知道不早就治好了?就连太医都不敢这么聒噪,今日要是不能缓解本宫的头痛,本宫把你剁了丢去喂狗!”
祁奚无奈,既然病人不配合,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将针包取出,缓缓解开绳扣,随后看到了一根明显与其他针不同的针,他怔愣了一瞬,随后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直接将那根针取出,扎进了王妃的百会穴。
随后依法炮制,一一将剩下的几根分别扎进巅顶和两侧的几个穴位。
他方才看见,李月容头痛的时候中指死死摁着两侧的太阳穴,身后的丫鬟则是一道道的给她梳理头顶的发丝。
扎完手上仅有的九根针之后,殿内寂静无声,只剩下李月容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慢慢地,呻吟声越来越轻——
直到完全消失。
丫鬟们惊喜的看向她。
李月容缓缓睁开眼,方才雾气皆散,清明世界映入眼帘,头上重压消散的无影无踪,她试探性的摇了摇头,竟全然没有往日的晕眩之感!
她又惊又喜,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看向贺双卿的眼神充满了讶异。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说罢,想要什么?”
祁奚福身,如实回禀:“启禀王妃,您的头痛症属于顽疾,需得日日施针再辅以药物服用,起码三个月方才见好。”
三个月?
李月容愈发惊讶了,就连宫里的首席太医都治不好的顽疾到了这丫头手里,只需三个月就行?
这丫头......好大的本事。
李月容心中惊诧不已,面上却不显,她向香云吩咐道:“把西跨院收拾出来给这丫头住,以后她就是本宫的贴身医士了。”
“夫人。”
香云迅速上前,倾身恭敬的问道,“有什么吩咐?”
李月容眼神冰冷,刚才那贱婢虽然顶撞了她,但她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有些贱民为了几两银子就可以去杀人,更何况上百两甚至上千两呢?
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一个银锭就是一个普通农户一百亩的收入......”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一百亩可得五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亩地得五钱,王府最小的一个田庄占地三千顷,最起码该有两万两银子!
可林天生刚才给她看的账本簿子分明不到一万两!
就算是遇到凌汛,难道毁了一半的田地吗?!
真若如此严重,朝堂上早该吵起来了!
好啊,真把她当冤大头了!
李月容气的面色发紫,香云急忙端上一杯茶,“夫人,您怎么气成这样?”
“砰——”
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李月容怒极反笑,她道:“查!王府所有的产业都给本宫一一彻查,本宫倒要看看这么多年到底欺瞒了本宫多少!”
......
贺双卿听着殿内的动静,心下欢喜,走路都带上了些轻快。
祁奚不欢喜。
他脸疼。
那药可是刚煎好的,滚烫无比,就这么直接泼上来了,她甚至连躲都没躲。
他平生就不耐疼,现在脸上更是又疼又痒,实在忍不了了,他道,你去济世堂拿点儿创伤膏敷脸上,否则你这脸就毁了。
贺双卿走到白月湖边,撩起裙角蹲在岸边,将冰凉的湖水扑到脸上。
瞬间沁凉无比,疼痛稍缓。
她看着水里映出的清秀面容,缓缓说道,济世堂最便宜的药膏都要三十文,可我一文钱都没有,王妃虽然留下了我,可月例得等到下个月才发。
她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贫穷,心下毫无波澜,祁奚却有些难受。
他太知道贫穷的滋味了,小时候父亲惨死,他和母亲被族人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身无分文。
哪怕后来的他位同宰辅,可是那些对于贫穷的印迹,还是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想到此处,他对贺双卿说道,我给王妃配制的药里有地榆和芦荟,你去把它们砸碎敷到脸上,跟创伤膏的效果也差不多。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她兴奋的起身说道。
......
香云私下找到了田庄里人员调动的册子,找到那些被无故辞退的大庄头,一一查实。
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和林天生不和才被赶走的。
眼下发现主家来查,一五一十把所有被他掩埋的事情统统吐出来。
不仅如此,香云还找到了林天生收受贿赂的证据。
王妃震怒!
她脸色漆黑的听香云汇报。
“夫人,奴婢去京郊的田庄走了一趟,根本没有什么凌汛,庄稼长势喜人,听庄户说,一亩地最起码能产出一百三十斤粮食,林大管家最起码私吞了将近一万五千两白银!”
“不止如此,奴婢发现京城里那些值钱的铺子老板都和林管家沾亲带故,他们每个月至少向他上供三百两银子。”
阴云笼罩在殿内,王妃眉头紧锁,额间眉峰紧皱,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真是岂有此理!”
香云从手中拿出一本册子,回禀道,“夫人,林管家这么多年以来,借王府的名义横征暴敛、收受贿赂,这是他这些年来向他受贿的名单。”
王妃伸手拿过册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她翻着册子,每翻一次,殿内的威压便沉重一分。
香云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片刻后,她放下册子,冷漠的眼睛里透着震怒,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去,把林天生给本宫带来!”
......
西院,天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穿着青绿色襦裙的姑娘手拿捣药杵,正一下一下的捶在药材上。
“咚——”
“咚——”
沉闷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庭院里响着,形成了一股有节奏的韵律。
不多时,药材变得黏软,渐渐变成了糊状,她用指尖轻轻挑起,熟练地涂抹在自己脸上。
秀丽的面容瞬间面目全非,贺双卿好奇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去屋内找铜镜。
脚还没动,这时却听见正院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嚎声。
她还未反应过来,脚却先转过了弯。
贺双卿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方才那瞬定是祁奚操控了她的身体。
你做什么?怎么堂堂首辅这么爱看热闹?她阴阳怪气道。
祁奚脚步飞快,笑着问道,难道你想错过仇人落马的好戏?
这么快?!
贺双卿也不恼了,甚至开始催促祁奚快些跑,生怕晚了就见不到那对恶毒父女的下场。
盛王妃治府一向以严苛著称,往常林天生没少借这个由头磋磨下人,府中下人碍于他的权威敢怒不敢言。
这下听说他的丑事,整个王府都沸腾起来了。
胆子大的已经偷偷摸摸的往后院走,那些胆小的也全然没有了做事的心思。
盛王妃索性将所有下人都叫到后花园,将林天生所犯之事一一公布。
贺双卿赶到的时候正遇到王妃借此事敲打下人。
林天生被剥光了上衣,赤身坦体的跪趴在地上,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嘴上堵了一块儿抹布。
他双目狰狞,目露凶光的盯着王妃,那眼神,似乎要杀了她。
王妃冰冷的如同利刃般的眼神回视他,朱唇轻启,愠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管家林天生欺上瞒下、背信弃义、大逆不道,今日本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乱棍打死,以儆效尤,望诸位引以为戒!”
“尔等须谨记,王府之内,不容半点污秽。从今往后,谁敢再犯上作乱,这就是下场!”
话毕,她扬手一挥,旁边举着笞杖的侍卫瞬间上前,一下一下打在林天生的背上。
贺双卿有些不忍,背对着那血腥的场面,只剩下耳朵里的凄厉哭嚎。
半刻钟后,前方渐渐没了动静,她试探性转回去,地上只剩下一滩又一滩的血迹。
李月容拧了拧眉,额上又传来轻微的阵痛,她起身回去。
“王妃娘娘!奴婢要揭发一个人!”
她皱眉转身,后厨的王婆子正死死地拽着一个丫头。
瞧见她转身,她激动大喊,“王妃娘娘!这人是林天生的女儿,她和林天生是同伙!”
宴席结束后,李月容被留在了宫里。
贺双卿低头跟在最后,王妃在婢女的牵引下静静往前走。
玉明殿。
一位吊梢眼嬷嬷瞧见来人,倨傲的摇着身子,对李月容盛气凌人道:“太后正在用膳,请王妃稍安片刻。”
夜晚的风冷峭入骨,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寒的,单薄的衣物根本抵御不了冷风。
但李月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细长的脖颈儿露在冷风里,发髻被寒风吹散,两缕发丝在鼻尖晃悠,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不愧是大家闺秀!
贺双卿在心里暗暗敬佩。
不知等了多久,方才那个嬷嬷终于出现,她对李月容冷哼道:“太后已经安寝,请王妃明日一早再来请安,奴婢已经在西耳房为您预备好了,您请就寝。”
嬷嬷恭敬的弯下腰,实际在悄悄留意王妃的动静,如果她恼怒,这样太后就有把柄狠狠整治她了。
可这位一向嚣张跋扈的盛王妃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顺着她的意思移步到了西耳房。
“夫人,太后也太过分了。”
香云卸下王妃的钗环,一边为她打抱不平,小脸上全是愤懑。
李月容看着铜镜里的艳丽容颜,嗤笑了一声,“香云,莫要编排太后。”
那老东西能磋磨她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她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她家的后院来。
李月容眼里闪过一道锋芒,等她当上太子妃的那天,一定要把这老东西赶出去!
......
太后为了磋磨盛王妃,特地给她安排了个漏风的西耳房,但她是主子,香云把所有能找到的厚被褥都给她铺上了,导致贺双卿只能凄凄惨惨的蜷缩着身体取暖。
......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西耳房就有动静传来,王妃早早起身往正殿走,甚至连早膳都没用。
贺双卿双眼惺忪,和香云耳语,“太后也起不了这么早吧,夫人为何这么早就去等着?”
香云小声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往年有一次夫人起晚了,结果被太后罚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全都看见了,从那之后京城都在传,盛王妃目中无人不敬尊长,为此夫人还受了国公爷好大一顿训斥。”
黑暗渐渐褪去,天际迎来了阳光,昨晚那个吊梢眼嬷嬷也终于出门,对王妃说道:“太后允王妃觐见。”
贺双卿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踏过玉明殿青玉铺就的甬道,顺着长廊来到了正殿内。
殿内燃着熏香,香雾弥漫处有一道人影,面容看不清,但她只觉得一道威压迎面而来,她跟着王妃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怎地来的这样迟?”一道苍老又包含浓浓的不悦声响起。
“皇祖母恕罪,孙媳一早就在殿外等候,待您允诺之后这才进门,可能孙媳走的有些慢吧,您不满意也是应该的。”
太后听见这话直接火气就起来了,她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后直接发作:“哀家老了,这是都让孙媳骑到头上来了,既然盛王妃不愿意给哀家请安,那就赶紧回去吧,哀家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贺双卿心下震颤,王妃要是真走了,不出三刻,京中流言必定甚嚣尘上。
李月容很明显也知晓此事的后果,她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笑着打趣,“皇祖母不要和孙媳开玩笑了,您这里富丽堂皇的,就连那灯芯上都嵌满了最上等的南海珍珠,孙媳对您这里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心有怨言呢。”
李月容没等太后叫起身,自顾自的站起,从香云手里提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个小檀木盒子,递到太后面前。
太后面色不虞,刚要发作,眼角却撇到她手中的东西上,脸色瞬间苍白。
她瞳孔皱缩,大惊,“这......这是?”
王妃言笑晏晏,捏起手中的珠子举到眼前,原本暗淡的珠子瞬间变得光芒璀璨,九色轮转,光芒四射。
她道:“骊龙珠,这可是孙媳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的呢,知道您喜欢东珠,特地寻了这世间罕见的宝物献给您。”
骊龙珠,相传只存在于九重之渊骊龙颔下,最难得的是,凡是骊龙珠光芒照射之地,蛇虺虫豸之毒统统消亡。
这可是传说中的珍宝啊。
太后脸都笑烂了,第一次对李月容的态度如此和煦,她拍拍她的胳膊,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哀家很喜欢。”
春日和煦,就连风都是温柔的。
贺双卿脚步轻盈,王妃没有被刁难,她们这些下人也就不用挨打,太后......也没有传言的那般可怕嘛。
李月容难得啊,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祁奚抱着胳膊在她脑中说道。
怎么说?
他嗤笑道,以前的她一向横冲直撞,每每进宫都能流传出她如何如何不敬尊长的传闻来,也不是不知道忍,但她那脾气属于一点就炸,虽然反抗的比较爽,但对于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利的。
没想到今天,他的语气里还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倒是学会韬光养晦了。
贺双卿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违和感。
她虽然跟在王妃的身边不长,但总觉得,像她那样高傲的人,会甘愿伏低做小吗?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到府里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香云看出来了,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她:“贺医士,您今日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向姑娘圆圆的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提起,“香云,今日夫人献的那什么宝物,是什么时候送到府里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这语气,香云戏谑的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吃醋了?觉得我们都在瞒着你?”
“哪有。”贺双卿别别扭扭转身。
香云四处看了看,拉过她的衣袖,小声道:“贺医士,不是我们故意瞒你,而是这东西......”
她盯着她的眼睛,瞳孔渐渐放大,“根本不是宝物。”
小荷的临时反叛直接打了贺双卿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她说不知道便可以明哲保身的,谁想到这一番证词下来,直接将贺双卿偷东西这件事情盖了个板上钉钉。
翠屏得意极了,挑着眉眼看向一脸惊诧的贺双卿。
王婆子昨日因为桃花羹的事情被王妃好一顿罚,眼下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恨得她牙根儿痒痒。
林天生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嘲弄,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小厮说道:“罪证确凿,给我把她捆起来先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去!”
身后的小厮纷纷来堵她的嘴,一些人甚至已经拍手叫好。
救命啊!首辅大人救命!
她一边躲一边在脑海里大喊救命。
莫怕。
一道轻柔如玉石的声音传来,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她那颗在胸膛中要蹦出来的心,她心下稍安。
稍顷,她只觉周遭一静,浑身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起。
“贺双卿”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双锐利的眸子比刚才更甚,只见方才还混乱的众人被她气势所迫,霎时变得噤若寒蝉。
她环视周围一圈,随后停在了方才还张牙舞爪的王婆子身上,淡漠的双眼像来讨命的罗刹,王婆子心下一惊。
只听那罗刹说道:“昨日我才来后厨,连厨房里的各位同僚都没有认全,怎么可能会识得王庖长的住所?”
“是小荷告诉你的!”翠屏迫不及待反驳她。
小荷听到这话也默默点头。
“贺双卿”没有搭理两人的聒噪,只是定定的看向王婆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是新人,有人丢了钱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小女家中虽贫,却也知晓礼义廉耻,不屑做这等下作又愚蠢的事情!”
这番话说完,有人点头也有人嗤笑,林天生更是笑出了声,“一个厨房里的奴婢,还学那读书人的做派,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待众人嗤笑之际,“贺双卿”突然转头问翠屏:“你说你昨夜起夜的时候见到我的,具体什么时候见到我呢?有什么证人证明你昨夜起夜了?又有什么人证明你见到我偷东西了?”
她笑道:“总不能什么也没有,就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随你说吧。”
她问的突然,翠屏一脸懵,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天生脸色越来越难看。
“贺双卿”眼角瞥到他想开口,直接大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王府的护卫校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巡逻,要不我们问问有什么人见到你了?”
翠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她继续趁热打铁,“其实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去问净房守夜的小厮好了,他们定会有人知晓的。”
啊?净房还有专门守夜的?贺双卿惊讶的问道。
她只听过京城中确实有一些大户人家,专门把净房建造的奢华无比,但还真没听过谁家给净房还配备专门的小厮来守着。
祁奚眼看翠屏和林天生的脸色越变越黑,在脑子里解释道,盛王府之前遇到过刺客,专门挑着盛王如厕的时候窜出来,从那之后盛王便给净房配制了专人守着。
原来如此。
贺双卿高兴起来,看翠屏那慌张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连房门都没出,更别说去净房了。
林天生见自家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人证了,佯装大怒,说道:“就算没有人证,但是钱是从你包袱里搜到的,你还是难逃其责!”
贺双卿冷笑,这管家还真是将枉法徇私做到了极致,看来他们父女两今天势必要跟她过不去了!
祁奚看着气急败坏的父女两人,突然笑了,笑得林天生心下突突,脑门一个劲儿的跳。
早知道这小贱人这么难缠,当初就不该答应翠屏,他心里恼怒,看向自家女儿的眼神就带了丝责备。
祁奚没理会这两父女的眼神官司,他面向王婆子,微微福身行了个礼,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小女不知那桃花羹是庖长专门给王妃的膳食,不管是不是小女拿的,总归是进了小女的口,小女深感歉意,特地向庖长赔罪。”
王婆子冷哼一声,不想搭理她。
祁奚也不在意,继续恭维她,“不过庖长真是好手艺,那桃花羹不仅闻起来清香怡人,吃下去更是口齿留香,真真是八珍玉食,庖长的手艺恐怕就连宫里的尚膳正都比不上吧。”
祁奚一席话夸得王婆子心花怒放,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总归对这个识时务的小丫头有了一丝丝好感,她摆摆手道:“我这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也就是饭做的好吃,罢了罢了,念你也是新来的,就不追究桃花羹的责任了。”
祁奚顿时喜笑颜开,精致秀美的小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福身道谢,声音也带着小钩子似的,“小女谢谢庖长!”
“不过,”他话音一转,起身面向慌张的翠屏,“庖长的桃花羹清香持久,就算我今日洗碗劈柴之后,身上依然有香气。如果荷包真是我偷的,那上边应该也有桃花羹的香气吧。”
此话一出,翠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祁奚向王婆子鞠了个躬,郑重其事的拜托:“还请庖长查验一下,那荷包上究竟有没有桃花的香气,以此来还小女的清白。”
王婆子也知晓事情的重要性,直接上前去拿荷包,放在鼻下轻嗅。
众人神色各异。
翠屏已经害怕的浑身颤抖。
祁奚走到低头摩挲衣角的小荷身边,轻声说道:“做事情之前要想好代价,既然你选择了和我背道而驰,那今后我们便见面不识,永不结交。”
说完这话之后祁奚在心里念叨,她如此害你,你为什么不报复回去?
林天生在府里一手遮天,翠屏威胁一个人很容易,既然知道了罪魁祸首,我也不屑于和一个小喽啰一般见识,总归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算了吧。
王婆子放下了荷包,她面色复杂的看向惊颤的翠屏。
“这个荷包......”
“够了!”
林天生打断王婆子的话,怒火冲冲的看向后厨众人,“王妃马上就要用水沐浴,柴房里的火都快灭了,一个个儿的就知道在这里看热闹,还不赶紧去干活!”
这就是不打算查了。
贺双卿抱手冷笑,真是好大的气派!
林天生是整个盛王府的大管家,他说的话哪里有人敢不遵,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就连王婆子也是略带歉意的看了眼贺双卿,随后低头匆忙离去。
贺双卿站在榆树下,几步之外的林天生得意洋洋的看向她,轻声说道:“贺双卿,这次就算放过你了,别忘了,你的契书还在我手上呢。”
翠屏也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惊慌失措,挑衅的在她耳边说道:“就算你是清白的又怎样?只要你在府里一天,我都能把你弄死。”
自大梁建国以来,除却先头那几位,后代的几位君王皆在贪图享乐这件事上愈发精益求精。
尤其是到了当代这位,简直是把吃喝玩乐玩出了花儿,都差直接把“昏聩”二字刻在他脑门儿上了。
曲宴是大梁的传统,在不逢年过节时叫上一些皇家贵胄和亲近的大臣凑一起,美其名曰彰显皇室平易近人,促进君臣和乐。
但在祁奚看来,八成又是那老头儿得了个什么新鲜玩意儿,非要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而已。
......
贺双卿打扮成王妃身边一等大丫鬟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
宫墙深深,春寒夹杂着冷风呼啸而来,刮得人脸上生疼。
晨曦透过错落的琉璃瓦,斑驳地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御道上,她悄悄抬眼,瞧见那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宫殿,朱红与明黄交织成了全天下最威严的地方。
贺双卿压下心底的震惊,敛下眼眸。
宫门还未开,盛王却早早开始等着,眼下瞧见王妃姗姗来迟,眼底多少带了些怨言,但他不敢和王妃叫嚣,只能小声和她抱怨几句,“怎么才来啊,本王等的脚都酸了。”
李月容白他一眼,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这才施施然说道:“本宫昨夜头痛难忍,今晨这才起的迟了些,怎么,才等这么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你这样的要父皇怎么看重你?”
盛王被她骂的头都缩成了个鹌鹑,李月容看见他这窝囊样就烦,她父亲在前朝为他辛辛苦苦的结交人脉,他倒好,一门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了!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她越想越气,太后那个老东西今日还指不定怎么磋磨她呢,眼前这废物白担了个王爷的头衔,连个像样的本事都没有。
想到此处心头便一阵火起,贺双卿眼尖,瞧见王妃脸色不对,急忙上前轻声道:“夫人,这里风大,小心身子。”
李月容冷冷的撇她一眼,道:“知道了。”
贺双卿正欲退下,冷不丁听见旁边扬起一道惊讶的声音:“咱家什么时候新来了一个丫鬟啊?”
她抬眼,却见盛王一脸惊艳的盯着她,眼睛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停留了好几眼,贺双卿压下心底的厌恶,向盛王作揖行礼后说道:“王爷万福,奴婢是夫人的女医士。”
“还不滚回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月容最厌恶身边的狐媚子,就连丫鬟和王爷说几句话都要被她狠狠惩罚一番,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早就派人打板子了。
李月容又转头对盛王横眉冷对:“这里是皇宫,你给我收起那些花花肠子!”
自从上次莲儿被她弄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漂亮的,还只能看不能吃,别提多憋屈了。
他只能强硬的转移话题,“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你怎么叫了个医士进宫啊?”
这话刚问完,宫门就开了,李月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往前走,一边说道:“有防无患罢了。”
当今皇帝诞有两个嫡子,其中盛王又是嫡长子,虽说还未正式立太子,但朝中有不少人已经把他当做未来储君对待。
孝贤皇后死的早,皇帝又多年未充实后宫,导致现在的后宫大权依旧把握在太后手里。
盛王可以说是被太后一手带大的,祖孙两人的感情非寻常人能比,所以每回有宫宴,盛王和王妃必定是早早就等在宫门口的。
“王爷,您先去玉明殿给太后请安吧,臣妾先去正殿和众位夫人叙话。”
李月容在宫里还是乐于做一个贤妻的,她低垂眉眼微微福身对盛王禀道。
贺双卿跟着李月容移步到了正殿,现下时间还早,大殿内只有几家王公贵族,众人瞧见盛王妃,一时间齐齐都来恭维。
贺双卿见状退到最后,挑了个不显眼却能耳听八方的地儿站着。
不多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哎你们说祁大人今日会来吗?”
一个头带白玉冠的男子闻言嗤笑了声,“他?他怎么来?叫人抬着来啊。”
周遭一圈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纷纷嗤笑起来。
这时一开始问他那人神情严肃的问道:“难道......没救了吗?”
贺双卿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抬眸,却见白玉冠男子懒洋洋的倚靠在柱子上,说道:“咱们这位首辅大人啊,命可大着呢,那刀都刺穿胸膛了,竟然还没死。”
“不过倒也是奇怪,这都昏迷多少天了,我听说那血都流了满满三大盆,可是人家愣是没死。”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人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加入他们的聊天,“那小子如今深得皇上器重,皇上不仅下令召集天下名医进京,更是专门用那百年人参给他吊着命,他要真死了那才是不知好歹呢。”
贺双卿听见这话,抬头看去,却见来人一身碧色锦袍,领口袖口都镶嵌着流云滚边,腰间佩着白玉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上束着顶金丝纱冠,手上还摇着一把绫绢扇。
这人的语气明显和祁奚有旧,她问道,这人好像认识你哎。
哼——祁奚满是不爽的说道,这就是晋王,和盛王一母同胞的弟弟。
晋王?
她对当今的大梁并不清楚,但在盛王府内也听过一些仆婢嚼舌根子。
当今皇帝虽有两个嫡子,但一个昏庸一个贪玩,晋王深得皇帝真传,对金石鱼鸟诗词歌赋的兴致更是超脱了他父皇,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哥形象。
祁奚提醒她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点。
和盛王比呢?
他沉默了一瞬,随后道,一根豆杆上两颗烂豆子罢了,还分什么烂的轻烂的重吗?
贺双卿长叹一口气,不过随即释然的说道,贵人们的事情与我何干,我甚至连温饱都混不上,不过......
她话头一转,退到了柱子的阴影处,小心敛起自己的气息,你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祁奚沉默。
身体虽是好的,但魂体该怎么回去呢?
“啊!”
正思忖间,却只听这具身体发出了一阵轻呼。
他顺着贺双卿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大殿门口乌泱泱来了一群宾客。
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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