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家

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万丈光芒洒在身上，一瞬间心情舒畅。晒的时间长了，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六岁小儿稀疏发黄的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坐在大门口的木凳上，看向周边错落有致的茅草屋，泛着嫩叶枝丫的大树。田野里辛苦劳作的人们，构成了诗人口中的田园美景。林君越看在眼里，只有一个感觉：穷！太穷了！几乎每家都是茅草屋，墙是土墙，遇上下大雨会垮掉的那种。唉哟！老天爷，玉皇大帝啊！真的把我丢在了凡间不说，还……转身望向自家的几间茅草屋，竹栅栏围了块菜地，晾衣杆上的破旧衣服随风飘荡。要是碰上下大雨，屋内就会下小雨，简陋之极。没有像样的家具，没有好看的衣服，右手扯了扯身上满是补丁的麻衣，好在洗得干净。想当初还是凡人的时候，他林君越家里还算富裕，五岁送去私塾念书。后来更是考取功名，为官几十载。哪里像现在，被贬之后，落魄得很。看来那个上官说的，让我受尽凡间疾苦是真的。“小弟，你在干嘛呢？”十岁半的姐姐林巧珍见林君越坐在门外。“姐姐，你事情做完了？”林巧珍年纪不大，家里的事情多，懂事的她会做一些小事，扫地，喂鸡……反正总有做不完的事，穷人孩子早当家。巧珍坐在林君越旁边，也学他双手托腮，小姑娘略显瘦弱，头发有些发黄，白皙小脸长得挺可爱的。“爹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弟，你说今天爹爹会带鱼回来吗？”巧珍想着昨天下工后爹捉的那条一斤左右的鱼，晚上他们就吃上了，可香了。听姐姐说鱼，林君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没办法，这年头没有什么荤腥。家里面的几只母鸡，只要下了蛋都要攒着，拿到镇上去卖了，换些粗盐回来。姐弟两个偶尔吃一个鸡蛋，加点营养。从他出生到现在，只有在过年之时，才能吃上一次猪肉，还是少得可怜的肥肉。每日都是各种杂粮，加上一些野菜，吃下去喉咙刺痛。但是不管怎么样，爹娘总会隔上一段时间，拿出银钱买些细粮，做给他们吃。整个村子，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都瘦弱得很，听说在他们这地儿就找不到一个胖子。林君越伸出双手，瞧着像鸡爪子一样，细细的，倒是挺白皙。他们村背靠后崖山，虽说深山上有危险，只要不进去，还是挺安全的。村里划出了边界线，一般村民就在边界之内寻些一些野菜、蘑菇。偶尔，运气好能逮住野鸡，或是捡着野鸡蛋，那就算是全家极为高兴的事了。爷爷说，那些没有高山丛林的地方，可是饿死了好多人。朝廷也没有办法，国土太大，受灾的地方也多，就是发了赈灾粮，也是杯水车薪。再加上如果有当官的不把百姓当人看，层层压榨，甚是会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