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夜的雪地

1994年12月26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老旧的窑洞内，一家人在给小儿子庆生，微弱的烛光照着每个人。门外来了几个同村的村民，来看村子里的第一台电视。“呦，还唱歌呢，唱的这啥呀，这么洋气”“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这是他们老董家最后一个孩子了，肯定得好好照顾”村民在窗外喃喃着，“都在外面干嘛呢，这么冷的天，下这么大雪，赶紧进来吧。”村民们挤在窑洞里看着电视，时不时发出哄笑。直到一声吼叫打破了这种氛围。“老董叔，老董叔，快出来，快出来，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啥事儿呢，喊这么大声。”“就是，电视都听不到了。”“你们先看着，我出去看一下。”村长拿起油灯往出走，的脚还没迈出门，又听见急促地喊叫“有人死了，快出来管管吧。”“死人了？谁死了？”“咱们也出去看吧。”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听到这些的村长脸上依然平静。大家都说他能当上这个村长就是因为这份平静。“是不是最东头的老头病死了，每次看着他都感觉他快死了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你怎么一直咒人家死呢，他爷俩看着也挺可怜的，唉，挺可怜的...”“他又不是咱们村的，要不是老叔让他们住着，哪儿有他们活得呢。”“行了行了...”村民嘈嘈杂杂，只有村长在前面安静地走着，大家跟着报信的阿东走着，伴着月光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怎么不走了，还没到那家呢。”“这不是我家地吗，站这儿干嘛呢。”微弱的月光照着地面，地中央横躺着一个人，白色的麻袋子裹着尸体，露出头，看到尸体后，大家的声音都停止了，都在害怕着什么。“来个人去镇上叫警察，其他人离远点，别往边上靠。”村长指挥着已经吓呆了的村民，直到警察的到来。5岁的董博弈跟着大人们来到这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来了很多人，大家又都走了。尸体躺在那里，地是白的，地上的雪也是白的，身上的麻袋也是白的。躺在那里的尸体他见过，是村东头经常来要饭的那个哑巴。在他的印象里，她的眼睛很大，可是不会说话，身体总是佝偻着。她以前经常满村跑着要饭，村子里的人每次见了都会给她塞两个馒头，尽管大家都过得不富裕。可是现在哑巴死了，就躺在那里，年幼的董博弈并不知道什么是死，只看到白色的哑巴躺在白色的雪地里。尽管村民们都有一些害怕，可他们却并没有回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有疑惑、有惊讶、也有人十足的害怕，他们似乎只想继续站着，等警察过来，等警